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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被掀了个缝，她的浴袍被塞进来，聂尧又道：“怕什么，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

算上年少，坦诚相见都三次了。

到时候了，他不允许她再躲了。

虞豆宛在被子里悉悉索索的套好衣服爬起来，发现聂尧已经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眼眸低垂看不清神情，却能感觉到男人的耐心。

浴袍松垮的就那么套在身上，若隐似现，男人性感尽显。

“虞豆宛。”他叫她。

她抬头，明媚的眼睛望着她，像一个乖巧的不得了的学生。

男人欣赏了一会儿，只有他知道知道，就是这么一副乖巧地表情下，她的内心藏着冰冻三尺的坚硬。

诡异地安静在虞豆宛地出声询问下他终于开口，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算上这次，你已经睡我三次了。”

虞豆宛的眼睛蓦然睁大。

他笑，表情温柔，话里无情：“我的耐心不算好，却也给的足够。我的感情不能感动天地，却也足够深。”

他稳稳地坐着，嘴里地话像是吐丝般将女人裹在里面，寸寸收紧。

“我自觉已经做的足够，你知不知道？”

“虞豆宛，我也是要自尊的。”

话音尾落，丝网也收到极致，有那么一刻，虞豆宛是感到窒息的。

他怎么…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虞豆宛死死攥着被单，指节血色尽褪，节骨泛白。

那些她努力压制的，不愿意去细想的，丢弃在角落里的一幕幕回忆活泛起来，少年的温柔欢喜，到重逢时的凶狠暴戾。

从她不管不顾的挤进他的世界，到他强硬蛮横的反杀回来。

从头到尾，凉薄的是她，深情的是他。

可是这份深情，随着时间的流淌，终于被她消耗殆尽了吗。

一时间，她变得举手无措。

但是她的一言不发，却让聂尧在沉默里渐渐绝望，他的心落了下去，再开口问的残忍：“你和我上床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又或者，他继续问：“这么些年里，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真心？”

化身后的修罗，逼得她无路逃遁，一条一条的心迹剖开到眼前，虞豆宛喉咙酸涩，难堪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兀的手机铃声就在这时响起，像是惊动了神祗一般，聂尧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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