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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是，谁会没缘由的莫名对他这个素不相识的病秧子这般好。是他错了，从一开始他便不应该奢求太多，期盼太多。自己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活不了多久，早就应该看透了不是吗？怎么还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天真的以为楚桃能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楚桃能对他这般好，尽心尽力地照顾他、护着他，不过是在透过他而怀念君华罢了。顾清离嘴角扯起一抹苍白无力自嘲般的笑，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与楚桃相处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相识相交，楚桃的一言一笑。

“原来这些都不属于我。君华他一定很好，很好，对吗？才会让你对他如此念念不忘，才会即使明知道我不是君华，只不过是与他长得相像也对我这般好。”

看着楚桃醉梦之中，皱着眉头，手中紧紧攥着被子，一声声地呼唤着君华的名字，顾清离强忍着心口一波接着一波的抽疼，惨笑着，“我以为就像你说的那些鬼怪传说，是上苍见我可怜，特意把你派到我身边。原来不过是我奢望太多，痴人说梦，难道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如今梦该醒了吗？”

顾清离费力地支起身，不想再听到“君华”这个名字，楚桃每唤一次君华，自己的心便痛上一分。

顾清离还未走出几步，便突然浑身无力，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一般，精疲力尽精神不济，双腿一弯，一个踉跄，虚弱地倒在地上。

寒意入骨，顾清离本就还未好全的身子，贴着冰凉的地面，又隐隐起了烧。加之心口开始不安分地躁动，狂跳无序，熟悉的疼痛感自心口传来，彻底爆发，迅速扩散至身体各处，四肢百骸。

实在太疼了，心口像是被人拿利器硬生生地一刀一刀地划开，划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病发过那么多次，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疼，疼得顾清离没有半分力气。

打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寒意，遍布全身，顾清离忍不住蜷起身子，将单薄瘦削的身子缩成一团，恍若想以此获得一点点轻微渺小到根本不存在的温暖，来减轻身上的疼痛与刺骨的寒意。

“唔呃...”顾清离疼痛难耐地弓起身子，心口揪痛得紧，可偏偏又意识残存，还有一丝清醒，从没有哪次能像这次这般迫切地希望自己能疼晕过去，顾清离伸手握拳奋力地往自己心口捶去，自己骂自己，“就知道痛，痛死你算了！咳咳...”

捶得狠了，顾清离不禁咳嗽出声，嘴角溢出些许血沫。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刺激着顾清离的神经，令他无法彻底晕过去，只能一手死死抠着心口，默默忍受自心口源源不断传来，仿佛永无止境的疼痛，耳边清清楚楚地听到楚桃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唤着君华。

焦急的、亲昵的、担忧的，可无论是哪一种，这些都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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