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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没药(五)
忍冬放飞了带着纸条的鸽子,这是在没有别人传信的情况下,他联系穆泽的方法。
他想见穆泽,有些事情还没搞清楚。
忍冬又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卷柏发呆,遇水而荣吗?秦王府到底是他的水,还是叫他枯萎的根源。
忍冬一时间说不清楚。
昨天下午秦王妃来找过他了。带他去了杏林的小屋。
这是忍冬第三次来这里,第一次,是抱着诀别的心思。第二次,是为了城防图,想到城防图,又觉得可笑起来。
秦王妃拿出来一个又一个画卷,和一个旧册子,同忍冬前几天看见的一样。
秦王妃说。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你,有一点点消息都会欣喜若狂。后来又一次次破灭,他每次想你,就会来这里画画,把你的一颦一笑全都从记忆里剥离出来以寄相思。”
秦王妃将手中的书册递给忍冬。
“这是他当年偷偷记录下的,公公在你身上试过的药,同药植园里的一样,因为反复研究,担心磨损所以就多抄写了几份,这是最开始的一份。他原想着,把你留在身边,总是有机会把你身上的药效清理干净。可惜……”
她说。
“我知道,公公做的一切难以叫人原谅和接受,我没想过要求你不恨。但是,忍冬,”
“秦艽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作为母亲,我实在不愿意看见你们这样,明明相爱却要互相折磨。秦艽有他做的不对的地方,他瞒着你就是怕你不能接受,如今告诉你,是想把选择的权利还给你。”
“给我吗?”忍冬戳了戳卷柏的嫩叶,这么些日子了,也才冒出一点新色。
忍冬看了秦王妃给他的画卷。
全是他。只有他。
画卷散落一地。
六岁的忍冬。
笑着的,哭着的,发呆的,睡着的,吃饭的……
秦王妃离开后,忍冬对着那堆画卷哭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说难受,不是。
就是想哭,仅此而已。
十二年的苦难,他在没有光的地方苦苦挣扎,而那地上的画卷告诉他,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有一抹光,在身后,不知名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他。
可是要怎么原谅啊。
如果这卷柏是因为人才离开了肥沃的土地,干涸沉睡那么长时间,长到已经决定就那样直到死去的时候,有人给了他水,给他水的就是当年让他离开水的人。
“你会不会原谅他?”阳光落到叶面,有些暖,有些晃眼。
要不要原谅?忍冬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他该恨什么。
鸽子没有回来,他知道它不会回来。忍冬有时候觉得他就像没有家的野鸽子,连回航的路线都没有。
昨天秦王妃握着他冰凉的右手说。
“忍冬,你不用害怕,你真的可以依靠秦艽,依靠秦王府,你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不是一个人。
他不是一个人啊。
他有家的,家的名字叫秦艽。
忍冬突然想见秦艽,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管他什么过去,管他什么国仇家恨,管他什么伤害乐趣,他是秦艽,别人的罪过凭什么要他来承担。
他爱秦艽。
凭什么要因为别人放弃自己的爱。
他依然恨,恨秦茵陈。可着不代表,他不能爱秦艽,他不能好好的和秦艽在一起。
忍冬突然想明白了,他爱的秦艽,他的光,与别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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