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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一边笑一边叹道:“我本想着,贺丞家的大儿子也是,配咱们阮阮倒也算勉强使得。现下既是如此,倒是他们贺家没这个福分。”
“若让咱们慕家的小郡主受了委屈,又叫我如何能同哥哥嫂嫂交待。”
慕阮阮叹服,论真情实感,她还是比不得宫里头的女人。
瞧瞧,这演得多像啊。
慕阮阮脑仁疼得厉害,也没了闲情逸致去同她拼什么真情实感,扬眉道:“姑姑何须担忧,嫁与不嫁又有何干系?再说了,我不嫁人只陪着姑姑,岂不正好。”
慕皇后紧皱的眉头一松,把手里捏着的白子一并归置在棋罐里,探手揉了揉阮阮的发顶。
慕阮阮眸光一凝,心头的不耐逆着光疯长。
“也是这个理。”慕皇后又叹了一声,“毋论外人如何,你当得记住唯有姑姑连同慕家才是你嫡嫡亲的倚靠。”
“独独咱们姑侄俩尚能留在建康,当得是一损俱损。可明白了?”
若不是知晓慕家举家迁往雁门的内情,她差点就被这套情真意切的说辞唬住了。
慕阮阮扯了扯嘴角,生生把讥讽消弭在梨涡下,她点了点头,同慕皇后肖似的凤眼里还是满满的孺慕之意。
“姑姑说的,阮阮自然省得。”
两相无话静了约莫半盏茶时间,慕阮阮却乐得自在,甚至有了点下棋的心思。
慕皇后双唇嗫嚅了半晌,蹙着眉,压低声音又道:“你可是同雍儿那边生了嫌隙?”
慕阮阮不动声色,放下一颗黑子,先详作不耐烦道:“我同他赵雍向来没什么话好说的。”
慕阮阮将包围圈里的白子一粒粒拾起,柳眉竖倒,半真半假地把事端直接挑破。
“昨日我去永宁街上的书斋里温书,好容易有了些心得,正急着回去誊写,何曾想他领着几个没长眼的家伙非要查我的车。”
慕皇后又问:“他可说了要查探些什么?又在哪几处探过?”
慕阮阮留了一个心眼,含糊道:“说是什么刑部的公务,却是口风紧得也没说出个甚么一二来。”
慕皇后掩饰不住地有些失望。
慕阮阮恍然,原来前头那些都是虚把式,最最重要的还在这儿等着呢。
何苦绕这么多弯子呢。
慕阮阮端起茶盏,强自掩下唇角的冷嘲,又下了一剂猛药:“不过,我瞧着他似乎从青莲巷那头来的,许是急得很,连官服都还没换下呢。”
青莲巷,乃是太子侧妃林氏的府邸。
慕皇后脸色果不其然更难看了几分。
“雍儿素来是个好的。”慕皇后敷衍道,“你呀,可得改改这脾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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