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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的主子一般, 至死也不敢相信“报应不爽”这四个字，会来得这么快。

赵雍叹一声, 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慕阮阮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透过指缝，在殷红的鲜血上停了又停，呐呐重复道：“宋律从无此例——”

“他们却可以凭一张嘴无中生有。”

由着虚伪的腐儒带头, 给她们自由的手足带上枷锁。

这些人, 不明所以却也听之任之，像是早被驯化的山羊, 忘了还有尖角利爪可以聊作抵抗。

这些人, 是懵懂无知，亦是懦弱无能，是可怜, 亦是可恨。

“大势所趋，民俗所向。谋时不如辅时, 即便手握权柄，也不做不到背势而行。”

赵雍平声道。

“更何况，律法唤不醒执意求死的人。”

他显得尤为淡漠，“阮阮做的已经够了。”

慕阮阮拉下赵雍的手掌, 定定地看着他：“不一样的。”

她抿唇，喃喃低声：“我与她们一般，费尽心思出逃，可说得是九死一生。这样努力，如何轻易舍得一条命去？”

除非……

是大势所趋，是民俗所向，是——

陋习恶风害人。

“若我救下她们——只是将她们从一个深渊推向另一个深渊，那这所谓的救命之恩可真廉价。”

赵雍攒着她的手掌紧了几分。

“我分明有余力，却只是眼睁睁看着，”

只眼睁睁看着，她做不到的呀。

慕阮阮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必须做些什么。”——为她们，也为自己。

赵雍沉默。

嚣张跋扈又心软仁慈，这样矛盾的她，才是他深深迷恋的。

赵雍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旋，声音低沉：“阮阮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他永远会是小郡主，最可靠的后盾。

……

了却心头一桩大事，慕阮阮反是轻松了些许。

系统任务栏里一片狼藉，唯独隐藏任务一个闪烁着即将完成的暖黄。

而其下关乎慕家的主线任务，将将还差百分之三十的完成度。

慕阮阮隐约觉得，想要完美完成任务，或许不仅仅是要使慕家转危为安。

但这都不是现下最要紧的。

慕阮阮握着雕琢朴素的墨锭，顺时针打着旋。

赵雍从繁杂的存档公文中翻检出一叠纸稿，递与她道：“从孙府救下的女子凡共三百二十一人，种种名册皆在于此，阮阮自可誊上一份带走。”

慕阮阮点了下头，脸上有片刻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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