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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带着冉盈离开兴关街,步行绕过两条街,走到一家店门口才停下。冉盈抬头一看,那小楼上挂着一个镶金的匾额,上写“小天地”三个字。
宇文泰在抬头也看那匾额,对她说:“我平日烦闷,便会来这间酒馆。这家的葡萄酒举世无双,你可尝过?”
“葡萄酒?”冉盈知道,那是汉时从西域传进来的玩意儿,因为稀少,价格高昂。即使是到了现在,也不是人人都喝得起的。想到这里,她一挑眉:“听说葡萄酒极为昂贵,我连支好笔都买不起,可没钱为公子付酒钱。这功我立不了。”
宇文泰听了哈哈大笑:“酒钱我付。我今日无聊烦闷,你陪我喝两杯便好。”
明知她是女子,还让她陪酒。冉盈大不悦,将手中的油纸包往宇文泰怀中一塞,退后两步,拱手行了个礼,说:“阿英不是酒肆的舞姬,不会陪酒。告辞。”
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嗯……好像对一个女孩这样说是不太合适。
宇文泰在心里小小地反省了一下。
不过她对他竟敢如此放肆,说走就走,他宇文泰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好不好,谁还不要个面子?他当真拿捏不了她吗?
他沉声开口唤道:“冉盈。”
冉盈浑身一顿,停下了脚步。额上已冒出了冷汗。
这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缓缓回过头,见宇文泰立在明媚的阳光中,虽一身粗服,却掩不住一身的高贵峻拔之气。他立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见她回头,一言不发地踏进了酒馆。
冉盈咬了咬牙,也只得抬步跟了进去。
酒馆内装饰得绚丽多彩,用的是西域人喜欢的饱满色调,摆放陈设也都是西域来的物件。此时店内寥寥数人,皆衣饰不凡。
有伙计迎了上来,见了宇文泰,仿佛早有准备一般:“郎君来了。房间一直为郎君候着。”
宇文泰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由那伙计带着上了楼,一直走到走廊尽处的一个房间门口。伙计推开门,里面干净素雅。
宇文泰走进去,回头对伙计说:“我今日带了一个朋友过来,多拿一瓶酒。”
伙计应了一声:“郎君稍候。”轻轻带上门走了。
冉盈暗暗称奇。这家店的伙计,竟不像旁家那样大声吆喝,反而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而且看他的态度,竟像是早就知道这郎君会来一样。
见伙计出去,她正色问他:“你是什么人?”
宇文泰嘴角一扬,漫不经心地说:“哟,现在知道害怕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冉盈沉着脸又问:“你为何认识我?”
宇文泰缓步走到小案后面的蒲方上坐下,说:“这天下有孤不知道的事吗?孤还知道,你身上,带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冉盈浑身一滞,顿时面色惨白,后背的冷汗涔涔而下。她盯着宇文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恨不得拔脚而逃。
宇文泰看着她的反应,几乎能够肯定,玉玺一定在她身上!
正在这时,那伙计推门进来,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两只肚大颈细的玻璃钟,钟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伙计将两只酒壶并两只小巧的琉璃杯轻轻放在桌上,反身退了出去。
宇文泰伸手取过玻璃钟,将两只琉璃杯斟满,说:“尝尝。这酒是孤的至爱。”说着,取过一杯,啜了一口。
见冉盈不动,他说:“你大可放心,孤对那件东西并无兴趣。”
冉盈觉得喉头发干,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问:“那你为何……”
宇文泰见她这副又紧张又手足无措的样子,鼻子里哼的一笑。那日她在马车里面对他的逼问釜底抽薪,难道这招他宇文泰就不会吗?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起身缓缓几步,踱到她的面前,说:“孤虽没兴趣,但有兴趣的人大有人在。这个东西一旦现世,恐怕会引起极大的纷争,到时候,连孤都未必能控制得住局面。所以,你最好守住了它,让它随着你的家族长埋地下,永远不要让它重现天日。”
冉盈举棋不定,不知道对面这个神秘的人是何目的。他竟然叫她守住那个秘密?她问:“人人都想得到它,你不想吗?”
“得到它有意义吗?”宇文泰勾唇一笑,反问,“始皇帝得到它,秦朝二世而覆;孙坚得到它,转眼为它而死;袁术得到它,也死得很快。乃至你的先祖,就算拥有它,还不是被慕容氏所杀。”
他说得不徐不疾,却掷地有声。冉盈听了他的这些话,无比震惊。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从小,家人就告诉她,全天下的人都想得到这颗玉玺,得到这颗玉玺,就可以君临天下。家人说,当年先祖冉闵怎么也没将玉玺交给慕容儁,就是希望有一天后人还能拿着这块玉玺号令天下,临朝称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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