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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边有所动作的同时,柳玉笙这边跟着康世鸣已经差不多走访完整个苍梧镇。
十里八乡的情况也全部烙在了她心底。
各个村庄受灾情况不一。
有轻有重,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没有人伤亡。
即便如此,也让她产生了极大感触。
近半个月时间,每天,她都会看到底层穷苦百姓的生活状态。
破败房屋,破旧衣裳,沧桑面孔,饱经风霜的眼,还有每个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悲苦。
透过他们的眼睛,能看到那里面深藏的卑微。
有时候忙起来也需在各个村子吃饭应付,她吃过最好的一顿饭,也就是席面上多了几个白面馒头。
就这,还是村子村长家为了不怠慢贵客,咬牙给弄上的。
这些,在杏花村是完全看不到的。
从最后一个村落离开的时候,康世鸣邀她上了府衙的马车,有话对她说。
“柳姑娘,这段时间辛苦了,随着我东奔西走,而且每每是你出力最大,各村子的百姓,都受了你的恩惠。”
这段时间的救伤治病,柳玉笙没有从百姓手中收取诊金,就连药钱,也有很多是记账的。
等于这段时间她就是无偿的做着一切。
虽然康世鸣那边也从各个医馆药房强硬征收了药材,但是作用不大,疗效比不得她的火烈草成药剂,所以几乎没有派上用场。
不是说她计较那点诊金药费,而是有些先例不可开。
医者仁心,也终归要受世俗限制。
她若全然无偿,以后人人病了要买药了都来找她,香山县的医馆药房就会形同虚设,等于断人生路。
她一个人,再有能力,也医不完整个天下。
那么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康大人想要同我说什么,不如直接开门见山吧。”柳玉笙叹道。
官场那些门道,在她这里不太适用,她也着实不是喜欢跟人兜圈子的人。
康世鸣愣了下,笑开来,“是康某不是,在官场混久了,行事便顾头顾尾,总想着事事圆滑。柳姑娘既然干脆,我也不兜圈子,走访了十里八乡,柳姑娘也看到了百姓现今生活的现状,可有感触?”
“有,”柳玉笙点头,“杏花村在十里八乡是个例,这些年来整个苍梧镇抑或整个香山县,除了杏花村之外,百姓们的生活依旧如故,穷,苦,挣扎在底层。”
“十几年前,杏花村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穷。我翻过卷宗,上面记载那时候的杏花村村民只懂靠天吃饭,田地还逐年减产,忙活一年到头,缴了粮税之后余下的粮食根本填不饱肚子,要靠野菜充饥,才能勉勉强强挨到下一年。”康世鸣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触动,语调开始逐渐加快。
“杏花村的改变,出自柳姑娘,听说从小你在村中就有个绰号,叫做福娃娃,很有福气,只要是你身边的人,都会得到福气惠泽,此后杏花村粮食增产,开起了酒坊,一个小小只有百来位工人的酒坊,养活了整个村子,名气传遍整个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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