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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路在哪?”
“在、在那边……”小丫头战战兢兢指路,惶恐未褪。
寨子里人突然被一群冲进来的黑衣人全杀光了,她躲在柴草垛子里,怕得不敢睁眼,现在又突然来了穿着官兵服的人。
他们是来抓盗匪的么。
她有救了么。
“带路!”
跟在小丫头后面,柳知夏心里已经发了沉。
寨子上那些尸体,当中有几个是首领模样。
盗匪全都死了,却没有发现李君月的踪迹,一个弱女子被盗匪追击没那么容易逃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李君月可能已经死了。
倘若真是如此,他不知道该如何同爹奶交代。
以爷奶重情记恩的性子,怕是余生都要背负负罪感而活。
到得后山,看着小丫头指出来的所谓路,柳知夏唇线紧抿。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路,全是荆棘丛,唯一能看出有人走过的痕迹,就是有些荆棘以及草植被踩踏过。
昨晚,爷奶就是从这条路逃生。
官兵以刀剑开路,顺路走到一半,前头有官兵跑来,“大人,有发现!人就在下面悬崖底下!”
“带路!”
飞快赶到悬崖底,便见一女子躺在那里,身上所穿的衣服柳知夏认得,正是昨天奶奶身上穿的那件细棉斜襟外衫。
上前,伸手探向女子鼻端,尚有呼吸,只是已经弱不可闻。
“速速把人带回府衙!”
回城的一路,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昨夜衙门那么大阵仗,城中百姓无不心头惶惶,眼下见着知府大人亲自带官兵极速往衙门赶,衙役还抬着个生死不知的人,皆议论纷纷。
就着昨夜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诸多揣测。
内院,一听到门口有动静,老两口就挣扎着要下床,几人出得客厅,看到的就是被放在担架上生死不知的女子。
身上衣衫被勾得破破烂烂,露在衣裳外的肌肤,脸上脖子上手上全是一道道细小血痕,尤其脸上,除了血痕外还有多处肿胀青紫,看着触目惊心。
“囡囡……”老婆子看向柳玉笙。
“把人放到榻子上。”不用多说,柳玉笙已经上前为其诊治。
脉象若有似无,左手骨折,胸腔肋骨断了两根,好在还有呼吸,那就能救。
“发现她的时候,人被挂在树上,应该是从悬崖摔下来的,好在有树枝挡了一挡,否则……”柳知夏道。
老婆子眼泪又下来了,“要不是为了我们两把老骨头,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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