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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食人者

楼上发疯的正是当时凤凌在台上时，云别尘两人看到的古怪女子。

那女人此刻已是蓬头垢面，嘴角沾满血迹。她力道大得吓人，三四个正值壮年又习过武的成年男子都快要压不住她，黑色指甲在木板上划过，留下道道极深的痕迹。

“啊！啊！”女子激烈挣扎，双臂一下一下往地板上砸，木板都被她砸断了好几块。其他人都慌忙下楼，楼梯口却又被想冲上来查看情况的武林人士抵住，上不敢上，下又下不去，两头为难。

女子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但在慌乱中，三楼的烛火倒在梳妆台上，那上面又有女子们梳妆时用的头油，顿时火势大增，燎到了帷幔被褥等，瞬间火光冲天。

云别尘挨着挨着踹开几个门，大喊，“有人吗？还有人在吗？咳咳，咳咳咳……”

浓烟蔓延在楼上，加上又是傍晚，视线模糊不清，很难找人。

有几个姑娘听到有人相救赶紧在房间大哭着回复，她们房门口落了被火烧断的横梁木柱等，木门又因受到烈火炙烤变了形，压根打不开。

云别尘把门口的障碍物清除，再一脚踹开了门放她们出来，引她们去楼梯口叫她们赶快下去，自己还想去三楼看看有没有被困住的人。

舒凉璧从三楼上跑下来，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下冲，“快，火势太大来不及救了，快下楼！”

“上面还有人吗？”浓烟呛鼻，云别尘眼泪都出来了。

“不知道，别管了！”舒凉璧死死扣着他的手腕。

因楼船极大，容纳的客人本就很多，二三层楼上不断有人跑下去，底下又被人挡着，拥挤不堪。加上楼船本在河面上，离岸边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再会水的人跳进河里想游回岸上都很吃力。

甲板上已经挤满了人，有身娇体弱的更是被挤落到水里大呼救命，夜里天暗，情况混乱不堪，谁也顾不上谁。

云别尘跟舒凉璧也被堵在二楼，眼看大火都要烧过来了，人群都还没有疏散。

“到底怎么回事？”云别尘大声问。

舒凉璧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抓牢他，道：“我躲在凤凌姑娘的房间里观察情况，看见她的婢女，也就是后台上那个女人，慢慢变得非常古怪，指甲发黑脸色死白，最后变成一个见人就咬的怪物！”

那女人力气极大，行动也很快速，指甲尖锐锋利，几乎用手就能把活人生生撕开，牙齿也能把脖子咬断。

舒凉璧在她扑向凤凌前一瞬间将人夺下来，并惊动了外面的护卫，等舒凉璧把凤凌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时，女人已经咬死了两个侍卫。

还有一个男的大腿被咬得血肉模糊，眼泪鼻涕甩了满地，朝舒凉璧伸出手求救。舒凉璧捡起脚边长剑贯穿女人的胸口，女人居然也不放开男人的大腿，不断往上撕咬，直到把人脖子上的血肉都扯下来，男人断气为止。

“疯狗，简直就是疯狗！”想起那个场景，舒凉璧也心有余悸，“她一巴掌能把窗户扇破，手掌能把铁剑捏碎，极度渴望血肉，见着谁都要扑上去咬上几口，你说她是不是疯狗？！”

云别尘不说话，停住了脚步。

“小云儿，你怎么了？”舒凉璧也停下来，“是不是担心下不去？没事，虽然甲板上有人堵着，但我们可以跳进河里，你会水吧？”

云别尘还是愣愣的望着一个方向，不发一语。

“你怎么……”舒凉璧顺着云别尘的视线望过去，话音未落就硬生生停下，呆滞了片刻。

漫天火光之中，趴着三个动也不动的男人，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撕开其中一个男人的肚腹，然后把头埋进去，叼了什么东西咔叽咔叽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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