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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情动

“舒凉璧，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云别尘定定地看着那张曾让他魂牵梦萦，午夜梦回时想起来，也会肝肠寸断的脸，凄凉的喃喃道：“你什么都不明白，也不屑于知道，是不是？”

从头到尾只有他自作多情，忘不了这个人轻轻唤他“云儿”时的温润笑容，亦忘不了他把他从阴沟地狱里救出来时，仿佛能让他整个世界都变明朗的一双眼。

温热的液体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掉在地上，很快被地毯吸收。无法言喻的失落感和累积十余年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爆发，云别尘一手挡在眼前，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嗓子都已经被撕裂，却依旧固执的呢喃重复，“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他好不容易才忘记，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把那场温柔的噩梦从记忆里抹去。可偏偏这人还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声声唤他“云儿”，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把从前的恩与怨都一笔勾销。

从不知世事的孩子，到看尽人间冷暖的少年，离开之后，他变得如曾经期望的那样，封闭自己的感情，变得麻木冷漠，不愿意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

孤冷，漠然，没有谁能揭开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痕，在那已经愈合的伤口上再添一道伤痕，除了这个人。

没料到云别尘情绪居然会如此失控，舒凉璧手足无措，心中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后悔”，他想拉开云别尘的手，去看看这个平时清冷孤傲的男人是不是在装哭，可那颤抖到让人心碎的哭腔的的确确是从云别尘口中发出的，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猎豹，把自己埋藏在没人看到的角落，低声呜咽着，偷偷舔舐满是鲜血的伤口。

云别尘的世界，此刻没人能进得去。

舒凉璧心口泛疼，呼吸都急促起来，他虽然喜欢逗弄美人，但从来没把人弄哭过，谈何安慰？

“云儿，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以后不会了。”舒凉璧一点点揩去云别尘眼角的泪，把手臂从他脸上移开。

云别尘眸中泪光盈盈，咬着牙难堪的别过头，低声怒吼，“滚！”

舒凉璧怎么可能这时候扔下他不顾？

他把云别尘压在地毯上，不断凑上去吻掉对方眼角的泪珠，心疼道：“如果我从前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云别尘觉得好笑，他有什么资格去求得一个原谅？

摸着舒凉璧的脸，他怅然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是我自作多情，还连累你，舒凉璧，刚才的事情你也忘了吧，我……”

未竟的话都被堵在口中，舒凉璧的舌已然撬开他的唇齿，在温热的口腔里肆意搅动。云别尘不是第一次被他偷袭，若是往常神志清醒的时候，早把他推开了，这回许是情绪失控，竟由得舒凉璧一手插入他发间，让那条舌头掠过口腔里每一个角落。

舒凉璧用力极深，舌头几乎要插进他喉咙，云别尘呼吸越发急促，被这人身上侵略性的气息折磨的快失了魂，每每舒凉璧舔舐他的唇齿，他都要控住不住的战栗抖动，连心脏似是都要融化在火热的体温中。

想要抗拒的双手不知不觉变得无力，反而颤抖着搭在舒凉璧肩上，无声的鼓励这种行为……

他念着这个人，念了多少年了？

直到云别尘快要窒息，舒凉璧才放过他，拇指在那张微肿的红唇上摩挲了两下，一字一顿低低道：“小云儿，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吧？”

晚些时候，不老殿准备了丰盛的佳肴款待两人。入席时，因白天的事情，云别尘深感尴尬，一直埋头吃饭，甚至不敢看舒凉璧一眼。

舒凉璧自然是心花怒放，看女定都顺眼了许多。

不老殿的美人们身姿妖娆，随琴声翩然起舞，美不胜收。女定将美酒倒入舒凉璧酒杯中，笑吟吟道：“对于水月之事，不知两位公子有何打算？”

舒凉璧置若罔闻，一口喝掉杯中的烈酒，叹了一声，“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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