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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号坠海之后,昼司的脸比天还阴,夜愿小心翼翼地在他后面转了两圈,最终决定牵起他的手指头悄悄亲一下。
昼司被拉住的一刹那就收紧了指头,把夜愿的手攥在手心,力道有些太大了,但夜愿没有吭声。他心想——主人是懊悔自己没有防范完备更多呢,还是愤怒罗特下手如此残忍更多呢,不管怎么说,他们本意是冠冕堂皇地走司法程序,如今所有证据烧成焦灰石沉大海,这条路算是断了。
“回去吧,”冯德维恩也说,“没戏了。”
“不回去,”昼司道,“趁着人都在,现在就去把罗特抓回来。”
高级变异人们闻言多看了他一眼,夜愿也有些吃惊——主人很难得会发表这种情绪化的言论,估计是真生气了。
冯德维恩情绪也不好,说:“有意思?你把兰伯特抓到手得到什么了?这些人皮糙肉厚,你要是不下手杀了他们,就不要浪费时间做这些事。”
“谁说我不会杀了他们,”昼司阴沉地说,“一整条船再加三十条人命,用她一条命还亏了呢。”
“哦,你要替天行道了,”冯德维恩面无表情,干巴巴道,“把自己当审判之神是吗?要不再把曼德也杀了,还有你那个便宜弟弟,斩草除根嘛,免得他恨你再日后生事。”
“别闹脾气了。”冯德维恩哼了一声,昼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昼司忽然问,“多恩呢,不开宴会了?不每天作天作地了?倒是从没见过他这么低调。”
冯德维恩说:“还在日蚀号上躲着呢,司法警察去调监控的时候,他就跟个鹌鹑似的躲在一边看,也不走,大概是也不知道能去哪吧。”
“日蚀号在调取证据的时候不是已经全封掉了?”昼司奇怪道:“他为什么不回范修连恩家里。”
“一部分而已,”冯德维恩说,“作为主要取证点的主楼和阳台全部封掉,整艘船所有人都搬到了左翼,多恩也在那边。等等……你不会是真要拿多恩来威胁罗特吧?”
昼司不置可否,只冷哼一声:“这事儿不一定就是罗特一个人干的,这么大一艘船,需要多少炸弹和助燃剂,是怎么绕过保安和夜间执勤到了船上的?而且,在火势刚刚起来的时候,船上的消防灭火设备为什么会完全没起作用?火势一点得不到控制,转眼就变成了这样。”他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示意离开这片烟熏火燎的呛人海域,“所有牵涉范修连恩家生意的案子,其他几大家族都跑不掉。虽然我现在放话不收拾他们,但是那群老狐狸心里必定仍挂记这那一座山的证据,兔死狐悲,证据消失了大家都开心。”
“就跟你说不要一次得罪那么多人,”冯德维恩叹气道,“但是你这个人一旦浪起来了就有点收拾不住。”
“有点奇怪,”一直没有吭声的米奥忽然说,“想要销毁证据,大可以悄悄放火,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爆炸声。半个虚摩提都醒了,万一灭火进度快,把火就给灭了怎么办。”
冯德维恩挑了挑眉:“怎么感觉火灭了你还挺遗憾?”
“月桂号离这边最远,过来一趟至少四十分钟,赶到的时候也来不及了。”二十九说,“如果真像昼司所猜测的那样,其他几个家族都纵容或是暗里帮衬这次放火,那就说明他们都不会施以援手,加上助燃剂,火是灭不了的。”
昼司却没有答话,似乎还在想米奥的话,想了一会儿,他忽然问:“还有谁留在月桂号上?”
二十九说:“我们都到齐了,以为需要帮忙,结果没想到火势来得这么猛,连船都没上去。”
米奥环顾一圈:“安息倒是在船上,不过他是个废物,一睡着就叫不醒。
昼司脸更黑了:“那就是没人了?”
冯德维恩一头雾水:“怎么了?船上还留着几个家里的侍从。”
昼司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兰伯特。”
航空艇以最快速度冲回到月桂号,还没登陆时众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月桂号灯火通明,完全不是他们离开时一片漆黑、整船入睡的模样,不少人在走廊上匆匆走着,不知是怎么被吵醒的。
众人刚一冲进主宅,只见冯老穿着睡衣披着外套,恼火地站在前厅,用手杖泄愤般地猛击大厅中央地板上砸着的吊灯。
“父亲!您这是在干嘛!”冯德维恩两步走上去,抬头质问家中的侍从:“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他妈怎么看的人!”冯老转而挥舞棍棒向维尼,“我难得放手不管,放着让你来,你就给我惹出这些事!”
冯德维恩已经快二十年没挨过棍子了,被打懵了,完全忘了跑,冯伊安连忙走上来拦在两人中间,说:“怎么回事?兰伯特跑了?”
冯老手杖又朝着冯伊安去了:“还有你!关你什么事?你跑了这么多年,忽然回来干什么?又回来炸实验室了是不是!”
“番城集市圣手冯伊安”、“废土大天使冯伊安”,好不容易回了一趟家,却被自己老爸一顿胖揍,屁股和大腿都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
“父亲!爸!可以了!”冯德维恩一边躲一边哀嚎道。
“冯老!是我,是我判断失误……”昼司见状待不住了,试图上前拯救被暴揍的大龄兄弟俩,没成想也跟着遭了秧。
“还有你!你爸不在了就可以胡闹了?原本以为你是最懂事的,结果也开始跟着发疯了是吗?”冯老手杖下的受害者又增添了一名。
夜愿正要冲上去保护自家主人,却被米奥捏住了衣领:“等等你先别去,通讯终端给我,我先照张相。”
“一群蠢货!”冯老咆哮道,“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扔了一根骨头,你们就全部跑出去了。我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睡着,突然冲进来了一群突击队员,一顿混乱之后把兰伯特打包带走了,你们还有脸问怎么回事!”
昼司四下一看,果然有打斗的痕迹,但凡有一位高级变异人在,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父亲!您早看出来了为什么早不说!”冯德维恩还在火上添油,“我看您就是马后炮!”
冯老高举棍子:“我揍死你!”
冯德维恩正想拔腿跑,昼司忽然大吼一声:“糟了!”
他夺门而出,三步并作两步奔下台阶,一路狂奔到后院的实验室。来到门前时他发现自己推不动扳手——实验室的钥匙只有冯伊安有,但门还锁着这件事叫他稍稍放心了一点。
几十秒后,匆匆赶来的夜愿和冯伊安也到了门口,冯伊安连忙掏出钥匙拍在读卡器上,漫长的读条计数后,银白的门框亮起一圈光边,“咔哒”一声门开了。
顶灯“腾腾”亮起,几人先后冲进实验室——冯伊安冲到血清储藏柜面前,夜愿冲到高级变异人的血样面前,昼司则冲到了实验的视频记录面前。三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之后,回过头来看看彼此,都松了一口气。
“好在没事。”夜愿近乎虚脱地说。
昼司也呼出一口浊气——幸好兰伯特被关在月桂号时是处于一个完全没有窗户的房间,血清实验的事又高度保密,从不在无关人士面前提及。而高级变异人们平时要么躲在房间里自娱自乐,要么出门时全副武装、包裹到牙齿,不然要是实验室里的东西泄露给了范修连恩,那后果才叫不堪设想。
昼司懊悔之余,的确有些后怕。
几人还没体会完劫后余生的庆幸,冯德维恩忽然发来了一个通讯请求——明明就在宅子里,什么事这么急?昼司接起来一看,冯德维恩站在自家顶楼主控室里,说:“兰伯特那个王八蛋,反重力原始模型被偷了。”
昼司一愣:“什么?”
冯德维恩又说了一遍:“反重力原始模型不见了。”
昼司第一次问“什么”的时候并不是真的没听见,而是不可置信,对方重复一遍之后,冯伊安也愣道:“什么?”
冯德维恩:“我家反重力……你们烦不烦!”
昼司沉默了一下,说:“你在顶楼?我们这就过来。”
主控室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翻倒一地,所有抽屉柜门全都大开着,连沙发靠垫和靠枕也被剪开了,空气中还飘着几根细小的羽毛。
夜愿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东西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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