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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之家,相与的也是诗书之家。郦明先的岳家姓孟,仅次于郦家的声望。
郦明先是家中心爱的儿子,对方是家中心爱的姑娘。
读书人的规矩,有时候迂腐。太子妃对着信为难,没成亲就定妾,孟家说不好不答应。
她可以用自己的名义为郦明先揽下这事,给孟家模糊不清的概念,以为是她赏下来。
但太子定的妾,也是同一家。太子妃自言自语:“这别是个不正经人家吧?”
幸好英王却没有,不过英王在京里就有坐怀不乱的议论。
丫头带着一个人进来,太子妃见到流露喜色:“乌先生请坐,幽塞有个岳家,你知不知道?”
乌先生皱眉:“我曾在云州呆过,日子不长,只得三个月。但是,幽塞岳家的名声已经知道。”
他摇着头。
太子妃心里格登一下,她贤惠过人,不怕太子纳妾,就怕太子纳进门的人不好。
“都有什么不好的名声?”
乌先生道:“家里的姑娘是升官的垫脚石。”
太子妃杏眼圆睁:“这话当真?”
乌先生斩钉截铁:“当真。”
他退出去,太子妃让人备下纸笔,给家里修书一封。信里责备郦明先在外嬉戏,不但管不好自己,还把太子也带坏,请堂叔好好的责备他。至于给孟家的信,太子妃不写。
她不知道的是,乌先生走回到刚才当值的书房,就请假回家。他家离的不远,平时步行。今天却雇个小轿,催着快快回到家中。
乌夫人接着他:“老爷今天回来的早?不是说太子殿下出京,您是老差役,应该早去晚归。”
乌先生不理她,往厅堂上正中椅子上一坐:“叫二老爷来见我。”乌夫人见他神情不好,打发丫头到隔壁去找,自己捏着小心回到内室,告诉一儿一女:“父亲在外面受气回来的,你们别惹他。”
她的儿子笑嘻嘻:“我知道,是二叔又风流去了。”
乌夫人扬手要打他:“再乱说,我先打你。”但心里以儿子的话为然,听到乌二老爷过来的脚步声,乌夫人跑到屏风后面偷听。
“大哥,您叫我?”乌二老爷的嗓音带着飘扬,悦耳也动听,和乌先生的沉稳好似一父一子。
而乌家已没有老太爷,乌二老爷也确实由乌先生管教。
乌先生一开口,就怒气勃发:“看看你的衣裳?男人哪有穿成这种德性!”
乌夫人伸出头看,见乌二老爷穿一件银行的春裳,看着倜傥,也看着轻浮。
乌夫人先轻轻摇头。
乌二老爷堆笑:“今天几个知己喊我出城赏花,约好了,穿得轻俏。大哥不喜欢,我这就脱下来。”
他以为这里没有别人,就开始解衣裳。乌夫人悄啐一口,再也不敢伸头去看。
乌先生还是不高兴:“我平时说的话你总是不听,如今祸事就要来了,全是你不检点惹下的。”
乌二老爷和乌夫人都吃一惊,乌二老爷知道长兄不爱开玩笑,他说有祸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战战兢兢道:“大哥,我最近不在学里就在家里......”
“哼,幽塞岳家的人攀上太子殿下!”乌先生冷笑。
乌二老爷失声:“不不,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太子妃叫我进去,问我幽塞岳家的名声。”
“那大哥您好好回答,”乌二老爷额头上汗冒出来。
乌先生冷淡:“我当然说岳家不好,不过你最近小心吧,太子妃问出来,说不定岳家的姑娘明天就进京。岳家的人,也就来了。他们要是到了,怎么也不会放过你!”
乌二老爷头低的接近地面:“是是。”
“滚!”
乌先生看不下去,斥责一声。
乌二老爷刚出去,乌夫人走出来,也是胆战心惊:“老爷,这可怎么好?二弟因为不检点,丢了官没处去,家里打点,才在官学里给他一份差使。如果岳家的那姑娘进京.......”
乌先生微微一笑:“哪有这么快就进京?我吓他,你居然也信了。”重新又有生气:“当年别人检举他巡查边城却行为放荡,我特地求个差使,在云州住上数月。岳家的那姑娘,生生让他给害了。官学的丰先生两年前从云州回来,说岳家的四姑娘还没有成亲。如今岳家又在太子府上露头角,我不借机吓吓他,万一岳家真的进京,一定找他算账。”
“老爷,我担心的就是岳家真的进京,你又说没有那么快?”乌夫人面色苍白:“自从老太爷去世,家中一年不如一年。老爷你没到太子府上时,老太爷的故旧们冷淡良多。老二帮不忙,还尽添乱。岳家如果进京,那生生的是个死对头。”
乌先生拧眉头:“我在太子妃面前尽力的说岳家不好,但只怕不管用。给我拿些银子来,我得问明白太子妃是怎么知道岳家的。”
乌夫人往里走,乌先生又叫住她:“多拿些,太子妃身边的丫头,给少了看不上。”
拿上银子乌先生回到太子书房,准备办会儿差,就往二门外面转悠,遇到太子妃的丫头出来,就上前贿赂。却见到几个小厮飞快跑来,就知道有紧急公文。
稍后,书房里气氛沸腾。
“太子殿下要在幽塞动兵马,老乌,你怎么看?”乌先生旁边的人凑过来讨论。
乌先生随便的回答,心里甸甸的往下沉。十几年前他的二弟得到一个好差使,边城巡视很是威风。结果人还没有回京,就有当地御史密信到京,告乌二行为不检收受贿赂等等罪名。
乌先生上下打点着,乌二回家却带着新纳侍妾,把乌先生气苦不算,乌二对岳家四姑娘念念不忘,求哥哥帮忙,让岳家送岳四姑娘良菊进京。
乌先生把岳良菊大骂一通,说她不知哪路的贱人。后来他侥幸也能出京,在云州把岳家一打听,一盆凉水泼全身。
岳家因老爷子官败而筹划还京,实实在在的是个当官的人家。
乌先生回京后,逼着乌二不再幻想。他的原话:“御史还揪着你不放,而这样人家的姑娘,怎么肯给你当妾!”
逼良为妾,都是个罪名。何况岳家不是一般老百姓,打起官司来一定门路清楚。
此后,乌二还是丢官消灾。但岳家却像一根刺,扎在乌先生肉里。
岳家要是个无赖泼皮,只占便宜不吃亏,一定全家跑到乌家来闹。但岳家托人往京里一打听,乌二是个骗子,自然不来。
饶是岳家没来,乌先生理亏,听到岳字就联想到幽塞。
他本以为太子殿下在幽塞是个过客,那么太子妃劝谏后,岳家自然退去。
而殿下要在幽塞动兵马,那么岳家的机会就良多。耳边同僚们谈论纷纷,乌先生一个字没听进去,心里乱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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