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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很长，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一样长，他舍不得修剪，舍不得忘记。

他在尽他所能的铭记着秦暮，离开之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乔安喝不醉，死不了，不会受伤，这大概是惩罚吧，既是礼物也是原罪。

“在等谁？”这古堡究竟有多久再没有除他之外的声音出现了？

乔安僵直着后背，这里的所有格局与排列他都没动过，就怕秦暮万一回来，不喜欢怎么办。

“怎么不回头看看我？”

他不熟悉这个声音，他也没兴趣知道是谁，也不是没有人偶然闯进古堡，不过他们仅仅是惊叹完这个地方的美丽与神秘后短暂停留。

“不管你是谁，尽快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很久没说过话，嗓子早已经变得沙哑难听。

“这个地方还是我曾经的家，你说是不是我的骑士长？”

乔安狠狠一颤，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只有一个人听过骑士长与海盗的故事，只有一个人…..

乔安还是不敢回头，他生怕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这个地方依旧只有他一个人，他无数次幻想过这个人用无数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真的这一刻出现的时候，他又不晓得该怎么去面对。

“乔安，回头，看看我。”秦暮还是秦暮，秦暮也不是秦暮。

他是重新回溯到各个世界完成那些有遗憾的结局，而乔安是那个一直再等他回来的人。

所以秦暮来了，以一种全新的方式。

“乔安？”这家伙怎么几百年的生活过傻了，连话都听不懂？

秦暮很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叫着乔安的名字。

乔安宽松衣服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背后的人还在喊他的名字。

手心的痛感告诉他，不是梦，是真的，会痛的。

他木着脸回头，身后的人很陌生，又很熟悉。

陌生的是他原本棕色的头发现在变成了正常的颜色，那双宝石一样暗色的眼睛此刻变成了不甚纯粹的黑色，夹杂着些墨蓝。

那张脸更好看了，是乔安难以想象的好看，是乔安无法形容的好看。

“你是…他？”乔安迟疑地开口。

他不能冲动，孤寂的岁月和回忆将他一遍又一遍的鞭笞抽打，他只敢小心翼翼呵护着最后一点点希望挣扎。

秦暮迈开脚步，走到乔安面前，他握住乔安略显苍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乔安被掌中的温热惊得手指微动。

有体温的，他不是秦暮啊，秦暮是血族，血族是没有温度的。

他们的牙齿是冷的，身上也是。

乔安清晰的记得尖牙咬破皮肤的冰凉。

“你不是。”不是秦暮。

秦暮不知道怎么说，虽然很不合事宜，可他还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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