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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出身关陇世代贵族之家,将门世家,跟现在已经身死的隋炀帝杨广是表兄弟,幼年丧父,七岁便承袭唐国公一爵,隋朝开国后,因为他母亲是隋文帝独孤皇后的姐姐,极受帝后宠信,知兵事早期曾有戎马生涯,深受杨广忌惮,以收受贿赂、无节制饮酒等自污之法以求保全。
这样的一个人,贺礼心底自然凝重,然再凝重,该见还是得去见。修书一封使人送去给顾小娘子,把事情给她说了说,劳烦她帮忙照看下贺鱼,然后,跟着宫使学礼仪。
皇宫自有皇宫里的规矩礼仪,与一般的礼仪不同,除非是临时起意召人进宫面圣,否则,一般都要给人空出点学习礼仪规矩的时间。
皇宫的礼仪规制是一整套繁琐的礼节,哪怕是世家士族出身的,敢说精通的也没几个,贺礼这等寒门出身的,就算《礼记》读得熟,也不敢说一声知礼,能说知礼者,必是博学大儒。
这种匆忙间学出来的礼仪,只要大方向、原则性的问题不错,一般出点儿小差错,也不至于像电视剧里似的掉脑袋,李唐并非视士大夫如奴仆的满清,没那么恐怖变态。
贺礼记性好,跟着宫使学了几遍,记住一些要点便算过关,第二日,在宫使上门之前先把贺鱼送去顾小娘子处,叮嘱仆役看好门户,领着阿田坐着宫里来的车便朝太极宫去。
只是私人会晤,又不是什么公事,更不是上朝,自不须从南门走,而是走宫道,从距离太极宫最近的北门进,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玄武门。
虽然心中好奇,不过贺礼还是守着规矩不乱看,一路在车上双目微阖,静默坐着,与他年轻的外表相比,沉稳得宫使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到得宫里,等候通传,也没等多久,许是李渊空了时间出来见他,不一会儿便使人传他进去,贺礼微微低着头,规行矩步,上前依照学过的礼仪,行礼拜见:“草民贺礼拜见陛下,圣人万福。”
就听头顶一道男子声音道:“贺郎免礼,吾心慕贺郎才华却缘悭一面,前几日听闻贺郎便在长安,欲往拜访,却因身份不好妄动,只好命人把贺郎召进宫来,是我冒昧唐突才子啊!”
贺礼自然躬身道:“不敢,陛下相召,是草民之荣幸,算不得唐突。”
李渊笑了笑,道:“来人,赐座。”
内侍搬来坐榻,贺礼谢恩后坐下,此时方才看清殿内情形——
上座坐着一个气质过人,风度翩翩的老帅哥,腰背挺直,眼神清亮,顾盼生辉,想来便是李唐的皇帝李渊,一把年纪了还能给李世民生二十多个弟弟妹妹的能人,当得上历久弥坚、老当益壮之语。同为男人,就这一点来说,贺礼是蛮羡慕的。
除李渊外尚有一男一女带一孩童三人,男的约莫三旬左右,如时下这个年龄的男子一般,蓄着短须,眉眼间同李渊有些相像,女子却不是陌生人,贺礼曾有一面之缘,就是那日被他赠予纸飞机的母子俩儿。
一直在引领贺礼的内侍轻声开口介绍:“贺郎,这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和平阳公主殿下。”
短须男子是李建成,贺礼心里也约莫有些猜测,只那对母子竟是平阳公主母子,却是他不曾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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