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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口村中,吴春时在和护卫队队长姜承业商量怎么用玻璃配方为诱饵钓鱼时,香山脚下寿龄候府的田庄中,新酿造的二锅头已经出锅,装坛运往西城的咸宜坊寿龄候府中。
二锅头的秘方说白了,真的是一文钱都不值。最终无非就是酒窑的年份,原料的产地,酿酒过程中的方法,导致出“二锅头”的风味有些许的差异。
整个“二锅头”的酿造过程,从高粱开始发酵开始,一个周期大约为二十天。寿龄候府的田庄中之所以五六天就酿制成功,是因为他们原本就在酿酒。
明朝时的习俗不像现代社会。现代社会物资供应充足,人们基本都是去买服务。而明代的权贵们都习惯于自己动手。譬如,自己酿酒喝。自己养个戏曲班子听戏,自己养个书坊出书。诸如此类。
寿龄候张鹤龄的酒坊通常酿造的是黄酒。明中期时,黄酒才是权贵们的最爱。但张鹤龄一直垂涎着“二锅头”生意,本来是想将张昭下狱问罪再强夺的,只是没有成功。他的酒坊一直在试验“二锅头”的酿造。
张氏兄弟确实草包。但张府的仆人们中总有两个机灵的。若能试制成功,必定会被侯爷奖赏的。毕竟弘治皇帝都登基十三年,张皇后独宠宫中十三年。张府早就是明代的顶级权贵。这种做事的人才还是能招揽到的。
二月初十的晚上,张鹤龄撒帖子遍请亲戚好友,商户们来府中品酒,聚宴。
夜风中,春寒阵阵。咸宜坊中的张府中喧闹声不断。
张鹤龄虽然为京中的顶级权贵,但是明朝的外戚和汉朝的外戚差距太大。明朝外戚永远不能掌握实权。只能混混银子,当个横行京中的米虫而已。汉朝的外戚那可是能执政的。特别是后汉时,外戚都成为权力三角之一。
而且,张氏两兄弟是草包,这是京中人所共知的事情。握有实权的勋贵们和张府都是表面上的往来。
所以,张鹤龄虽然发了很多请帖出去,但是真正来张府中赴宴的大佬一个都没有。像英国公、定国公,成国公这些勋贵,根本不可能来。都只是派了个嫡子过来应付下。
来的都是些没门路,想要走走张皇后路线的没落勋贵。比如,去年被夺禄闲住的平江伯陈锐将其嫡次子,在宫中当勋卫散骑舍人的陈泰派来。
显然是想抱寿龄候的大腿,重新起复。平江伯陈豫在英宗时是名将,得以封爵,还曾守备南京。这是个很显赫的职位。一般都是魏国公一系担任。
父亲在战场上挣来爵位,结果传到陈锐这一代就家世倾颓,他能不急么?
除此辈之外,还有一些京中有实力的商户都被邀请来。譬如,在京中经营钱庄的卢员外。他们都是潜在的经销商和客户人选!
张鹤龄自然没兴趣在前面应付这些人,将弟弟张延龄留在前院中喝酒,回到他的小轩,招待着悄悄来访的徐智徐公公。
小轩中烧着炭盆,温暖如春。
徐智四十多岁的年纪,喝着入口甘润、爽洌的“二锅头”,连日来脸上的阴霾不见,笑着道:“侯爷果然厉害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酒都酿出来?”
张鹤龄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精美的丝绸长衫,得意的笑道:“这多亏徐公公提点啊!哈哈!”他一分钱都没花就拿到酒方。这事令他颇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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