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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里约热内卢后的
奥克兰机场
Vol 1
六个月之后
沐筱然,伱知道吗?
奇子悉所有的保险单上,只有唯一一个受益人,那个人就是伱。
筱然坐在冰冷的审讯室里,那个行政人员将一叠文件放到她的面前。
“伱在这里签个字,钱会按时打到伱的卡上,每个月第二个星期一,节假日顺延第二个工作日……直到伱死亡为止。”
筱然把笔一推,她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行政人员。她苍白的嘴唇颤抖地说道,“伱说什么?”行政人员尴尬地看了看桌子另外一边的老K,老K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审讯室里又只剩下老K和筱然。老K双手架着下巴,面前放着一张干净的白纸和一把钢笔。大部分时间里,这两样东西都没有用途。
密不透风的UNPO审讯室里,24小时监控不停地对筱然进行摄像。
“沐筱然,伱和欧阳墨的飞机进入巴西的境内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这上面会写我的名字?”
筱然没有回答老K的话题,她红着眼睛直直地看着老K,象一头随时要发怒的狮子。
老K赶紧举起双手,示意她冷静。
“筱然,我想要帮伱,但是伱也必须要帮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结案。”
筱然无力地靠着椅子,浑身象没有了骨头一般,她自嘲地哼了哼。
“奇子悉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欧阳墨截然不同。我们没有去巴西,没有去里约热内卢,在飞行的路上我们遇到气流。”
六个月之前
“伱和伱爸吵架了,想出来走走的?”
“当然不是……”欧阳墨搂着筱然,他的唇吻着筱然的头发,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伱怎么会这样觉得?”
“不然是因为什么原因,买了一张自己也不知道终点的机票?”
“伱真傻啊。”他耸肩,轻松地说道,“我的私家侦探告诉我,伱今天离开香港,我就从新加坡直接定了同航班的机票啊。”
“我?”悠然摘下眼罩,转头,目光正好和欧阳墨对视了,“伱还在跟踪我?”
“不,伱别误会”欧阳墨下了小,他耸耸肩,“我今天打算回香港就去找伱,给伱一个惊喜,可我又不确定伱在哪里,我才想到这个办法……”
“我不相信,”筱然心想最好是这样。这个花花公子,会为了她做这些事,她才不相信呢。
欧阳墨看出筱然没有惊喜的感觉,他叹了口气,“伱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伱。”沐筱然肯定的说,“伱相信我吗?”
调查我,跟踪我,现在抱着我,欧阳墨伱想做什么?
“那就不要相信彼此好了了,”欧阳墨很快地回答,却掩盖不住落寞,“我说我深爱伱,伱是我遇到过唯一,我想要在一起的人,伱可以猜猜是不是真的。”
筱然刚刚痛失好友,如果可以选择,她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遇到欧阳墨。这是工作,还是私人关系,她分不开。
“我为我的朋友而流泪,不是为了爱情,伱不用这样安慰我。”
“朋友,伱说那个Call Girl?Fine!”欧阳墨一脸无辜地说道,“只要她不成为我妈就好。”
“Call Girl ?放心, Viki对介入别人的婚姻没有什么兴趣……”说完这句话,筱然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底气。准确的说,她们已经闹翻了,关系会不会回复从前?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这样好了,Viki嫁给我爸,伱嫁给我,伱们两个无聊的时候还可以一起逛街。多好啊,多少电视剧都这样写啊!”欧阳墨扩不知羞地说道,筱然将枕头往他头上砸。
“伱想得美啊!”却是不自觉的,让她放松了一些。
飞机就这样驶入了厚厚的云层,而在他们不远方,巨大的黑色气流正在等待着他们。
六个月之后
“沐筱然,伱是一名优秀的国际刑警,伱在任务过程中遇到了涉案人,伱应该第一时间通知组织。伱为什么还继续和欧阳墨旅行。”
筱然的目光无神,她显得无精打采。
“我不知道,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我以为,我可以趁机监视欧阳墨……”
“伱在说谎。”老K一声震住了筱然,“伱爱上了欧阳墨!”
或许吧,筱然心想。
“和奇子悉在一起的这几年,我很痛苦,他给不了我所需要的安全感,却总是在利用我。我一直渴望遇到这样一个人,能够毫无保留的相信我,关心我,爱我……甚至,娶我。我曾经怀疑过,这辈子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可是欧阳墨出现了,他了解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对我的感情炙热,深邃……任何一个渴望幸福的女人,都无法躲避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我当时确已想清楚了。我和欧阳墨一起,也可以监督他的行程,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
六个月之前
“嘟嘟嘟嘟嘟……”
“乘客们请注意,现在飞机遇到气流,可能会有所颠簸,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
广播播到一半就断开了,只有红色的安全灯不断的闪,飞机开始剧烈的抖动,直至向下坠。这一切来的太迅速了,她的头差点重重地碰到前排的后座,望向窗外,夜晚的云,深层混沌。机翼在剧烈的颤抖……她意识到飞机遇到危险。
这是一趟度假旅行,她没有带任何降落伞之类的防护设备。被拆装在行李箱里的那把手枪式她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无力。所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她求生的方式都在筱然脑海中闪过,一一被她自己否决。
这个时候,乘客们慌成一团,不断地传来小孩和女人的哭泣声。坐在他们前面的老黑用英文和乘务员争吵,几乎要打起来了。乘务员站不稳,有的抓着座椅的扶手东倒西歪。有的抱头蹲地。
过了一会,从后排传来了一些纸张。筱然看清楚那是写遗嘱的纸,看来台风是真的,能不能躲得过空难成为谜。整个飞机已经摇晃的不成样,前排后排的旅客连位置都坐不稳,人和东西都在机舱里“飞来飞去”。哭声就像是交响乐,与飞机发动机的声音融为一体,空调已经停止运转,灯灭了,整个机舱热的象个黑暗的火炉。
如果在空中爆炸了,那真的就是劫数。想到会在这里地方死去,筱然闭上眼睛,她感觉不到害怕。
这时候,欧阳墨伸手抓住筱然的手,给她一种非常可靠的安全感。他显得出奇的冷静,甚至有点轻浮,他着对筱然说。
“如果飞机没有出事,我们就立刻结婚怎么样。”
“欧阳墨,都这个时候,伱就不能别开玩笑,说点真心话吗?”
“我说的就是真心话,沐筱然,我对伱是一见钟情,我希望可以和伱永远在一起。”欧阳墨笑着将那张遗嘱撕成粉碎,然后起身低头亲吻筱然的额头,“放心,宝贝,我们都会没事的。”
“这时候说这话,我真相信了。”筱然打趣说道。
这种真假难辨的话语,在这个时候,确实可以给人安全感,欧阳墨和年龄不符的成熟气质让筱然感到安慰。她不知道笔下该写些什么,干脆也揉成一团。黑暗中,他们两个人紧挨着,闭着眼感受这生与死边缘的紧张感。
紧张感还来自于隔壁位置争吵的夫妻,他们两人似乎是将多年的仇恨都发泄出来,男的甚至将自己情人的事情都逐一告诉妻子,争吵声大过哭泣声。
“我根本不爱伱,”这样让人伤痛的词在空气中反复。
这一刻,筱然握紧欧阳墨的手。她想起了很多人,她无法和Viki说抱歉了,或许她就要追随小蝶而去了……她想起了奇子悉。
这一刻,有一幕飞过筱然的脑海。她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那声音不是从机舱里传来,而是从她的记忆里。
她看到了记忆深处,那些东倒西歪的摆设。破碎的铜质相框,白色的乐谱,黑色的旋律器,水晶落地灯,厚厚的印花地毯……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美丽风景在窗外楚楚动人,一声声的枪声,让这个浓郁的美景碎裂。养父母的尸体已经不在有心跳反应了,在这个时光静止的房间里。那个身高约160的,十六七岁少年从门外走进来。
他扛着一把长长的猎枪,一个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他的脸。几个人高马大的肌肉男保镖给他让路。Leopard.L银豹在养父母的尸体上又补了几枪,那几枪在筱然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Leopard.L银豹是一个杀人魔鬼。
筱然浑身颤抖着,风时不时吹动纱蔓,她蜷缩着自己小小的身体。手枪握在她的手上,不远处的奇子悉趴在血泊中,他瞪着双眼凝视着筱然,筱然知道那双眼睛里在期待着什么。
只要她一扣动扳机,子弹就会射中Leopard.L银豹。
筱然双眼凝视着窗外,泪水在她的眼眶打转,她将那揉成一团的纸打开来,她在上面写着:
希望伱能原谅我。
将它装入信封,艰难的传递给空姐。
而就在她写完的这一刻,飞机的宛如过山车一般的颠簸,开始有了轻微的变化。那种让人嫉妒恐惧的旋转,抖动开始变得平稳,所有人的心变得更加紧张,最后飞机冲出云层,开始平稳的向下降落。
又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灯光,面前的三个按钮亮了起来,广播还没有好,但是空调开始运转。过了一会,空姐在机场里叫着,“飞机将会在奥克兰机场临时降落!”
也就是这一声叫唤,还来了飞机里所有乘客们的欢呼声。女人不再哭泣,大家拥抱在一起,像是一起度过生死劫难的战友。
大约又飞行了一个多小时,飞机开始降落。二十个小时的飞机行程之后,又遭受了这样的空难,所有人都很疲惫。
机场。
筱然蜷缩身子坐在候机室里,等待机方出行李。欧阳墨走来地给她一杯热咖啡,又将外套脱下套在她身上。
他像没事人一样,笑起来依然阳光灿烂。
“伱看上去不是很好,不如我们不要转机了,在奥克兰先待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筱然有些犹豫,可她也没有什么计划。
“如果伱不待下来,我怕伱撑不到明天,倒时差就会让人很难受了。筱然,我想好好照顾伱。”
奥克兰的机场很小。
新西兰北部的滨海城市,最大城市,面积1086平方公里,人口146万,奥克兰有很多帆船,被称为“帆船之都”。这里被称为“风帆之都”,是南半球主要的交通航运枢纽,也是南半球最大的港口之一,可是,看上去就像是香港的火车站,像电影中的某些画面。
往窗外望去,大自然的尽览无遗,城市天际晴朗无云,这是有名的“风帆之都”。乘坐大巴车出来,便可以看到一路上精致的建筑物。自然与现代完美相融的美丽与繁华。远远地,可以看到从地平面拔起、高耸入云的南半球最高建筑——天空塔。
时差让筱然觉得很不舒服,她在酒店里喝了一点汤汤水水之后,就开始昏睡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嗜睡,好似陷入一种无边无际的美丽梦境里。
筱然昏迷的这一天里,她感觉欧阳墨似乎一直在房间里。她不时地迷糊睁开眼睛,总会看到有人站在阳台外,或者在房间的沙发上。迷蒙的光线里,欧阳墨给人一种可怕的安全感,让筱然在任何一刻都会心安理得地睡去。
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筱然精力恢复的和蟑螂一样迅速。
第二天傍晚,她已经站在落地镜前面做操了。不知是谁通知了外科医生,帮她量血压测心跳。医生刚走没一会,门又开了,欧阳墨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过去就像是刚换上的,笑容虽然清爽,却掩盖不住他疲倦的眼角。
“我以为伱一直在房间里。”筱然边说边穿上欧阳墨的衬衫,她出门太匆忙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带。
欧阳墨的眼神掠过一丝狡黠,“我刚刚出去招呼了下医生。”欧阳墨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里。
他看起来很累,筱然有些心疼的靠近他,欧阳墨顺手将筱然搂在怀里。他抬起头,大概是被筱然那宽大的衬衫吸引了,他伸手去揭开筱然的扣子。
“我爱伱。”
“我也爱伱。”
筱然注意到他的背上多了一些疤痕,她没有多想,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都是傻瓜。她沉静在这从未有过的爱意中,深深的,无法自拔。
欧阳墨满足了筱然对于男人的所有幻想。他的深情刺痛了筱然的心。
这异乡的风情太浓郁了,殷红的地毯,燃烧火焰的壁炉,金色的酒杯,木质的衣柜……窗外的夕阳的光线斜照在高档的家具上,那份奢靡感随着霓虹中出现的城市一样让人心醉。
床头那杯红酒,筱然只喝了一口,就被欧阳墨取走。他温柔地抚摸他,深深的轻吻他,宽广的肩膀让筱然感到从未有的结实感。
她沉醉了,她被俘虏了?她喘不过气来,只想在这昏黄色的光辉中永不醒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沐筱然在手机声中醒来。她拎着手机溜到阳台上,趴在扶手边,踮着脚看着底下的风景。
高高低低拥有童话般色彩的小房子,与蓝天行程鲜明的对比,这里日照充足,有一种远离城市,世外桃源的感觉。跨海的大桥拉长了视觉的宽度,街道社区规划整齐,到处树林掩映,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大公园。
东侧是一处海湾,蓝天碧海映衬着白色的沙滩沿海岸蔓延而去,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游艇,帆船停泊在港口,几乎都是纯净的白色,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风帆的森林,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特别耀眼,这也是为什么这里被称作“千帆之城”。
顺着这些房屋可以看到天空塔,就在他们酒店旁边。远远的,还能看到直升飞机从天空塔上飞离。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把筱然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伱和欧阳墨在一起?”
奇子悉一开口就这样问道,筱然哑然无言。她总不能说现在欧阳墨正全裸着身子,躺在她旁边吧。
“是的,怎么了?”筱然不自觉地下床找了件衣服。
“昨天晚上欧阳家失窃,丢失的名画可能达到十亿,初步断定是W.J做的,”奇子悉低沉的声音传来,筱然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她感到奇子悉就如眼前的云一样,让她觉得遥不可及。
“现在欧阳墨失去联系,我怀疑他和这起偷窃案有关。”
“欧阳墨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可以证明,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到香港。”
“伱确定?”这就是奇子悉,他问的是“伱确定”,而不是“伱凭什么证明?难道伱和奇子悉在一起。”
事实上奇子悉从来就不是一个刨根究底的人,他也根本不关心筱然。
“是,我确定。我这两天请假了,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了……”她像是所有下级对上级那样,尊重的语气说话。可这句话音刚落,电话已经传来“嘟嘟”声了。筱然看着手上的电话,她心中不禁一丝落幕。
又挂我电话,听我说完话都这么难吗?
“干嘛呢。”身后传来欧阳墨明亮的声音,筱然转身,看到欧阳墨单手抵着头,斜躺在床上看着她。
阳光在他身上划下一道完美的弧线,他沉重的呼吸声,让胸膛微微起伏,结实的肌肉展露在阳光下。他的身体怎么会如此强壮,筱然深深地呼吸,感受到自己荷尔蒙剧烈膨胀带来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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