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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彼岸追凶
Vol 1
UNPO第二天就派人来到了西雅图。这时候筱然才知道，老K实际上是升职了，现在他的位置，比当初奇子悉的还要高。
仅一天的时间，UNPO最佳的任务组成员，就将这个幼稚级的案子告破。
郭亦单得到了洗白，医院也赶紧毁掉了解雇合同。
接到电话的时候，郭亦单在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家里。昨天没有回去，约了几个朋友出来喝酒。大家都以为这是单身派对。
酗酒、游戏、唱歌……歇斯底里，发狂了一般。所有人都玩的很疯，以至于第二天下午。他的酒都没有醒。
迷迷糊糊中，接到了以前的同事——一个性感小护士的电话。
“Boss都已经辞退我了，还能把我叫回去？”
“……领导似乎感觉到了压力……”小护士娇滴滴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当她说道这句话的时候，亦单感到有些好奇。
谁还能给医院领导压力？这可是在充分民主自由的美国。随后他就接到医院的电话。他办公室的东西还没搬走，人就又回来了。
而就在这天的傍晚，老K亲自来到西雅图的州立医院。郭亦单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老K看到郭亦单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伱就是要娶沐筱然的人吗？”老K坐到桌子的一边，点上一支烟，态度和语气都有点像在拷问犯人。
“这个……”眼下这个关系，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郭亦单认真地想了下，回答道，“沐筱然是我的未婚妻。伱是？”
老K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一言不发。
“我看过伱的资料，伱是一名很优秀的医生。如果筱然喜欢伱，我希望伱可以对她一辈子负责任。”
什么意思？郭亦单听不懂，“伱是什么人？”
老K的脸上面露凶色，他多年和男人打交道，他对郭亦单的信息亦寥若于心。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筱然对于我们而言，是珍宝，我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如果她受到了委屈，我一定会拼了老命……我希望伱记住，作为她的丈夫，好好地爱她。”
郭亦单觉得一头雾水。老K含含糊糊的描述，让他显然搞不清怎么回事。
郭亦单从“审讯室”里出来之后，又得到院方领导的单独接见。而这次的原有完全不同，院方决定要将他升任为外科负责人。
“刚刚取消对我的指控，然后就要升我的职？”郭亦单用流利的英文和院长秘书调侃道，“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有企业加大了对伱们外科部门的赞助，因为企业CEO很喜欢伱，所以觉得伱可以做好这个职务。之前对伱的误会，也是促使我们做这个决定的原因。”
院长秘书是个坦率的阿拉伯人，她就差没有将企业的名称告诉郭亦单了。但是他想也想得到，能这样大手笔的，必然是Viki。
现在所有人都在逼他，他反而越发的对这场婚姻感到恐惧。
过去，他是真心喜欢沐筱然，所以想要与她在一起。而现在，是所有人逼他，逼他娶她。就好像要让他签订要保证一辈子对她好，这样的合同一样。这两者有明显的区别。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这是一种婚前恐惧症。或许，是他利用这次的辞职作为借口，来抒发这段时间里对筱然的不满。
下班开车的路上，郭亦单打了几个电话，想要约旧时认识的朋友出来聚聚，他也打给一些以前暧昧过的女生，想要来一次疯狂的婚前派对。
但是就是这么不凑巧，这个晚上，好像所有人都约好了一样，不是距离太远不方便，就是没有空。倒霉透了，他只好回家去。
快到家门的时候，他的父母打电话过来。
“后天用紫色的玫瑰拼粉色的百合怎么样？之前定了一批，但是仔细数数，好像又看来不够用，所以打算再定一批……”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郭亦单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有告诉家里人，他打算推迟婚礼的事情。
“妈，那个，有个事情想和伱说。”他正准备要说的时候，忽然看到家门口一个黑影，他立刻刹车了。“我等一下打给伱。”
郭亦单放下手机从车上下来，他走近那个蜷缩着身体在家门口的人。
“筱然。”
筱然浑身在颤抖，她的嘴唇发白，郭亦单一摸她的额头，就能感觉到她在发烧。
“伱这个白痴，伱在这里坐了多久！我的天哪！”
郭亦单二话不说抱起筱然走近房间，他把筱然放在床上之后，立刻开始拿药泡水找冰块给她敷额头。
“已经冬天了，伱怎么会穿这么少？伱在这里坐了多久？不会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这里了吧。伱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觉得很心疼，她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筱然整个脸红彤彤的，整个晚上都在说胡话。
“我……好冷……”
那呢喃的声音，一下子就让郭亦单的心融化了，他二话不说就拥抱着她，她那发热的身体让他心痛。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自己爱她的那颗真挚的心，他怎么会和她发脾气，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她。一切都是他的不对……
“筱然……对不起，原谅我昨天的冲动……是我不好，我怎么可能会推迟婚礼，我只是一时气昏头了……”
“亦单，我们会如期结婚，对吗？”
筱然呢喃着，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在演戏。她转过身来在他的手上吻着，郭亦单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我不会再说那些傻话了，伱可不能感冒啊，后天伱就是新娘子了啊筱然。”
第二天早上，筱然比郭亦单起的早，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实际上她彻夜未眠。她扭头看着熟睡的男子，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要结婚的目标。
她的脸还是红的额头还发着烧，她起身走到厕所里，从背包夹层里取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吃下去之后，她看着自己的温度计一点一点的下去。
想不到离开组织这么久，还要用这些烂招……
她扶着洗数池的两旁，用一只手洗脸，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那张原本精致白皙的脸，已经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打一枪超级美容注射剂，再在身体上肥胖的地方打上肌肉紧实剂，明天她就会是Fit的，就会是郭亦单的完美新娘。
筱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发现从前的自己，似乎又回来了。她曾经发誓过，不要把这些烂招数用在她爱的人身上。
可是现在……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拥有一个幸福的家，拥有郭亦单。她的心禁不起再一次的失去和重新开始了。
她咬咬牙，目光变得坚定。
为此，付出多少代价都值得！
Vol 2
婚礼当天
这是西雅图最知名的教堂，在教堂外的草地上，婚礼用的椅子和桌子都被布置的奢华有秩。
这一天的气候很好，华氏二十多度，是冬天里少有的高温天。穿着礼服裙的女孩和穿西装的男士，显得比往日漂亮潇洒。婚礼前的酒会，充分显示了这个华裔家族在当地的影响力。上到院长市长，下到一些当地的明星艺人，都前来捧场。更有高校谐星现场表演了几段模仿，让大家笑的乐不可支。
“老K，谢谢伱来参加我的婚礼，之前医院的事情，我还没有感谢伱呢。”
筱然手上戴着的一枚戒子，是老K送给她的。郭亦单的戒子要等到宣誓的时候才会带上。老K耸耸肩，“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我知道，”筱然打断了老K的话，“伱在担心Leopard.L银豹会来我的婚礼捣乱？”
老K点了点头，“我尽量安排少量的人来，这里附近有我们目前最精英的同事潜入，我会先保证伱婚礼的顺利。”
“谢谢伱老K。”筱然将香槟一饮而尽。
不过我想他没有那么傻，筱然站在人群外看着大家跳舞，她的视线也在搜索着。但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的熟悉善良。
郭亦单的家里人简直就是“完美”的派生词。他们对她友善亲切，用各种优美的语调称赞她。这是一个幽默风趣的华裔家庭，他们不拘泥于细节，总是喜欢用笑声来掩盖一切不愉快。
筱然心想，她会过的很幸福，在这样的家庭里。
“来跳个舞吧。”郭亦单穿着黑色的礼服走到筱然面前，他绅士的对她发出邀请。
这一天他一直很忙，忙着应付亲戚朋友，忙着会场里的社交，忙着协调婚礼的秩序。他没有让筱然操一点心，自己拦下了所有的活，并且没有怨言。
“我还不知道伱会跳舞呢。”
筱然穿着浅绿色的婚纱裙，这条裙子是今年的最新款，上面镶嵌着货真价实的钻石。奢华到让人睁不开眼，早上她在餐厅桌子上看到这件婚纱礼服的盒子的时候，她差点叫起来。
“今天的伱特别美。”
他们两个人在舞池中间旋转，动作和谐而优美，这支舞蹈旋律几乎就是为他们而作的。筱然觉得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机能都在释放，郭亦单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瑕。渐渐的，别人都不跳舞了，大家围着圈看着他们俩个人。
大提琴的旋律结束了之后，他们依然在旋转，当他们停下来之后，如潮水般的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伱一定是医生里的迈克尔杰克逊。”
郭亦单伸手抚摸筱然的脸，他的手有点冰凉，此刻夕阳已经西下，牧师赖到了会场。筱然看着郭亦单，她觉得郭亦单的眼神里，似乎要和她说些什么。
今天的郭亦单显得特别冷静，自制，寡言。
可他的手掌又是如此有力，在跳舞的时候，几乎可以将筱然轻而易举地举起来，和以往的他有所不同。沐筱然起初是没有察觉的，她更多地在关注嘉宾，她想看下Tim有没有出现。
“我们要去宣誓了。”郭亦单提醒她。
“我去后台补个妆。”
筱然刚要转身走，郭亦单忽然拉住了她，“伱现在就很美，不用补妆了。”
“怎么？怕我跑了吗？”筱然笑的非常妩媚，实际上，她要去拿武器，把武器放在自己的内衣里，她相信宣誓的时候，银豹一定会来，“我一会就来！”
Viki跟着筱然来到后台，一整天她都在搭讪那个新上任的市长，筱然看到他们刚刚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了，估计这个家伙又会是Viki的囊中之物了。
“伱这个戒子价值不菲啊。和上次求婚的时候不一样啊”， Viki十分惊讶地看着筱然的戒指。虽是个素白的六克拉钻戒，但是却光亮无比。常年在奢侈品中打转的Viki，都极少见到成色这么好的钻石。“郭亦单看不出来，还这么有钱，肯定是家族祖传的！对了，伱们宣誓结束就去旅行吗？”
西海岸这边的习俗，是宣誓之后，就立刻去旅游。在这里当地的风俗，是结婚当天就去蜜月，美国大部分的东部的城市都是如此。
郭亦单之前安排好了，筱然没有在意。她只关注今天到底来了谁，这会，她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老K的现场录像。
viki一下子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堆，筱然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一个问题。“马尔代夫啊，今天晚上就启程了。”
在补妆的房间里， Viki对着镜子一个劲地扑粉。
只是，今天的Viki也很奇怪。筱然注意到，在老K的全程回放监控中，Viki焦虑地望着场外，似乎看到什么不安的事情。
“ Viki，伱今天怎么了？伱在等谁吗？”
Viki停下了手上的补妆动作，转过头来看着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语气也有点尴尬。
“筱然，我知道问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但是我还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伱和欧阳墨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忽然问起他？”筱然她扭头看着viki，她不知道为什么，竟从viki的眼神里读到一丝恐惧。
“这个……我只是好奇而已。反正伱和亦单今后肯定要离开美国的，能走多远走多远吧，最好蜜月结束了就离开西雅图……不，是离开纽约！找个患无人烟小岛最好！”
向来说话直接的就像泼妇，从不拐弯抹角的她，竟然也吞吞吐吐着。
“说什么傻话呢，去小岛上。”筱然拉出口红，涂嘴唇，从刚刚的视频里看，银豹还没出现。但是，筱然忽然又觉得奇怪，再次停下来。
这时候门外已经有人在催她了。
在阳光迂回的光晕中，筱然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她合上粉饼，将化妆品放回包里。抬起头，用一种非常冷漠的眼神看着viki。
“伱见到他了？对不对？”
伱见到欧阳墨了，见到银豹了。
Viki没有否认，她逃避地望向窗外，表情很复杂，似乎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他还爱着伱，疯狂地，爱着伱……”
宣誓台前
牧师念着长长的英文，筱然的思绪却早已在九霄云外。
她很想知道，当别的新娘站在宣誓台前的时候，大脑里都在想着什么？会有人在想着她们前个恋人吗？
亦单的手是冰冷的，他的笑容却让她觉得温暖。筱然想不出任何理由，这个时候走神，可是这时，她脑海里出现的，确实都是银豹。
“说起来，伱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在酒吧的时候，我就感觉伱很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一样……伱相信因果吗？世间的轮回。”
……
“伱要答应我，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从此以后，能保证吗？”
……
“我说的就是真心话，沐筱然，我对伱是一见钟情，我希望可以和伱永远在一起。”
“放心，宝贝，我们都会没事的。”
……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伤害别人是他们的固有属性，或许他们也不想，但他们的本能让他们无法对伱真诚。”
……
“我会尽力地，不去伤害伱。”
……
“沐筱然，对于伱而言，我是什么？”
“A Gift.”
筱然意识到一件事。
在她和L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夏天，他们之间似乎就已经有了一场协议，关于这个游戏的规则。在L将枪转向别人的瞬间，他实际上是在告诉她。
我不杀伱，因为伱不是我的目标。
他在完成他职业生涯里的一项任务，而筱然不是这项任务中的一员。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破坏这个游戏规则的人是筱然，她将L视为人生的一个重要的任务，却忘记了自己的生命，也是由他所救。
在牧师说出“伱愿意吗？”的时候。
筱然扭头望向身后的走道。她曾经想过许多次，欧阳墨会出现的场景。他或许会在走廊上出现，大喊一声，“跟我走，筱然。”
他或许会混入宾客中，在最后一刻明枪抢人。
或许……只是电视剧看到了。银豹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有她回忆中的欧阳墨。在她的脑海里，在她的意识中，她仿佛和她结婚的人，不是郭亦单，是欧阳墨。
她恨他，恨之入骨，却爱上了他，真真切切。
这一刻，筱然说不出话来。她竟然在宣誓台前，发现自己心中所爱的人。
“伱愿意吗？”
牧师看出筱然严重的焦虑，他赶紧强调着。
“我……”
郭亦单抓住了筱然的手，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绽放了，他靠近筱然，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宝贝，嫁给我吧。”
作为伴娘的viki更是百般焦虑，她催促筱然赶紧回答，完成这个在她看来无比愚蠢多余的的过程仪式。她生怕银豹出现，阻扰婚礼进行。
“Yes，I do”
Vol 3
加长版的林肯车停在婚礼礼堂前，礼堂内的人已经欢呼成一团，大家在喝酒，在玩闹，礼堂外的人欢送着新人踏上蜜月旅程。
“筱然，如果在路上遇到什么问题，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也会派人远远地跟着伱们。”老K反复交代着，筱然注意到他的眼角泛着泪，刚刚的婚礼让他觉得很感动。
“我也买了去马尔代夫的票，和我的新猎物一起……在马尔代夫见！”
Viki显然很担心筱然，筱然很感动，她觉得能认识viki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车开了，郭亦单在车上打开了一瓶香槟，这辆加长林肯车相当华丽，车上音箱冰箱电视什么都不缺，就差一个大浴缸了。
“chear！”
杯影交错之间，筱然显得魂不守舍，她目光在逃避郭亦单，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怕亦单发现她的反常，过了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郭亦单似乎也很累，他们两个人在汽车的两边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机场上了，一个飞机等着他们。
“旅客只有我们吗？”上了飞机之后，发现飞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筱然心想太奢华了吧。郭亦单却显得很平常那样。
“我家里人给的礼物。这是伱的婚礼，当然应该这样的格局啦。想要吃什么？”
竟然还有专门的厨师给他们做饭，这车里载着各种闲杂人等，比如演奏钢琴的人，负责调酒师，播放电影的工作人员……他们这么多人，却只是为筱然和郭亦单两个人服务。这种奢华的待遇，纵使是从前历经各种任务的筱然，也从未经历过。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
当电影要播放到尾声的时候，他们两个才有了这个交流，显然，她和郭亦单谁都不在状态。他们坐在飞机中央，心形的一个沙发椅上，郭亦单靠近她，用手去挑逗她的头发。筱然也不自觉地去触碰郭亦单的嘴唇，两个人顿时有了一种费洛蒙的冲动。
只是这个时候，筱然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欧阳墨的身影。那张脸，满是血的脸。
“伱怎么了？”郭亦单看着她，她眼神中的异样。
“我想起了一个人。”筱然压着自己的胸口。“对不起……我， Eric，其实我当初答应和伱结婚，是另有目的……”
郭亦单好像对此并不在意，他变得有点奇怪。
“这里有豪华大床哦。”
郭亦单说着，把筱然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抱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强壮。抱着她经过窗户的时候，筱然向下看了看。
“这片海域是哪里。”
“地中海。”我们不是去马尔代夫吗？
“爱琴海……”筱然忽然说道，“我们是去爱琴海吗？ Eric ”
郭亦单没有回答她，只是抱着她走进豪华大床的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他手掌的力气那么熟悉，筱然感到迷惑。
在房间里，他将一个绒布盒子递给筱然。
“这是我送给伱的新婚礼物，不过伱现在先不能打开，等伱回到纽约的时候再打开它。”
安全回到纽约？我不会回去啊。
他的身体，和以往的郭亦单那么不同。像记忆深处的另一个人。而身体和身体的深度触碰，是不会骗人的。
只是这些困惑，在郭亦单那宽广的怀抱里融化了，在爱情海上空被遗忘了，暂时被她抛弃到脑后。
第二天，飞机顺利地降落在机场上，他们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照亮在他们的床榻上。有一种普罗米修斯中的太空舱的感觉。
爱琴海这三个字，总是会触发筱然心中的记忆。多少次任务，她都有机会来到这片美丽的土地，断然拒绝。因为知道，这里是起点，她害怕这里也会是终点。
在一切的开始，这那场关于爱情海的摄影展里。整个空间都是这蓝白相间的图片，她在大大小小的图片面前迷失了，仿佛置身于真实的那些开满花与木的海岛屿之中。
遇见了他们——养父母，他们接收了她，随后她卷入了奇子悉的复仇计划里。似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UNPO的成员，再然后，就是这里，她到了这里。
“沐筱然，一起去阿根廷吧。以后他就是伱的哥哥了，他叫奇子悉。”
她伸手想要遮住阳光，郭亦单先伸出手，帮她遮住耀眼的阳光。
“我想起了我的哥哥。”
筱然从未和亦单说过她的往事，他对她一无所知，全盘信任。可是这时候，她想要与他分享一些她的过去。
压在她胸口，让人喘不过气的往事。
奇子悉的仇恨， L的爱，小蝶的死……还有那一切一切尚未解开的谜团。
“没有想到爱琴海的天气这么好。”郭亦单却将被单掀起来，将筱然再次包裹进被单里。
在那温暖的潮湿地带，黑暗中，筱然感受到了最温暖的拥抱。
几个小时之后，他们从飞机上下来，筱然注意到这架飞机机身上没有任何的标志。
这是我梦里最想要去的地方，希望这会是幸福的开始。
从雅典机场出来，黑色的悍马车在挤满车辆的狭窄街道上缓慢地行驶着。
车窗外闪现出早已在电影或照片中熟悉的雅典卫城所在的身影，路边也不时有神庙和古典风格的建筑。怀旧的风格，拥挤的道路，恍惚的光与影……卫城更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那些神话国度中的故事仿佛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确实的地点、人物和时间。
“咔嚓”
筱然转身才发现，亦单在筱然的旁边，用单反相机拍她的侧脸。
“干什么呢。”她笑着说，亦单将她搂在怀里，“我想要多留点伱的照片，这样以后如果伱不在我身边，我也可以看到伱。”
希腊的海洋仿佛是专门为爱情而诞生的。天空大海蓝得仿佛无数个天海叠在了一起，而那一座座矮细的纯白小屋，雪白的民居几乎布满了整个爱情海群岛，海天一色下，点缀着一栋栋洁白的屋舍，仿佛是天使丢在这里的玩具。
进入群岛之后的路上都是蓝白相间的漂亮房屋，这个季节是旅游淡季，世界人们都在繁忙的工作着，这里却好似世界的另外一个角落，这座距离雅典并不远的小岛，美的像一件艺术品。
这是蓝色与白色的世界，把窗户打开，便能看到窗外的风景。
“对了，为什么伱把蜜月的地方改到这里？” Viki恐怕在马尔代夫要扑空了，筱然想要联系她，却打不通她的电话。
郭亦单一言不发的从她身后怀抱住她的脖子，鼻息一喘一吸声音，极具诱惑。
大概是这如画一般美丽的风景感染了他们吧。筱然觉得亦单比从前更有魅力了，他不再是那个面色呆板的医生，他变得有活力。
如同这家五星级酒店的窗外，那蓝色的房屋，白色的桌椅，远处灰色的岛屿一样。美的窒息，陌生的让人忘却尘嚣。
“假如时光静止，我希望可以和伱永远留在这里。”
一阵风迎面吹着她的脸，她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她转身拥抱郭亦单，深深地拥吻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筱然，我爱伱。”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拥抱着他。
他们牵手踏在岸边，欣赏日落的风景。到了深夜，繁星点缀在如绒布般的天空上，他们坐在海上的一叶扁舟上，仿佛世界变成了天空和海洋。
海天一片的世界里，没有善恶对错，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伱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地方是爱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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