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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刚刚宣布，龙咏声和赵言辞率先欢呼起来，言说和咏绿也很开心。赵爸很有面子，指着闹腾着的小孩子们对赵妈半开玩笑地说：“看吧，这就是民意。”

赵妈紧绷着一张脸，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件事后，龙咏声不只一次地发现关微尘的妙用，并且将他那张无辜又可爱的脸的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闯了祸，拿他顶罪，想要零花钱，拿他当幌子。就是龙妈要发火前，只要把他往龙妈面前一推，绝对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长大了之后，龙咏声曾经问过关微尘，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被利用，还是愿意听她的话，关微尘微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回答说：“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一直都是被人送来送去的。在日本的学校里，老师们知道我妈妈有先天性心脏病，而我心脏也不是太好，时常嘱咐同学们要小心地对待我，所以同学们都不太肯跟我在一起玩。每一次小组活动，老师都会问，谁愿意跟紫月微尘一组？哦，我妈妈姓紫月，我在日本一直随她的姓氏。每到这种时候，教室里都是一片寂静，那种寂静太可怕了，它一直出现在我的噩梦里，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从那个时候就时常在想，如果有谁能第一个站起来打破这种寂静，我一定会非常感激他（她），愿意为他（她）赴汤蹈火。”

龙咏声苦着笑，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感到彻头彻尾的羞耻。

4.

那个暑假过得自然是开心又惬意的。龙咏声跟赵言辞用了一个暑假的时间，称霸了整个村子。村子里的小孩无论是比他们大的还是比他们小的，见了他们通通都叫咏声姐、言辞哥，走在路上，通常也是前呼后拥的，好不威风。

而第一次在村子里过暑假的关关，几乎成了龙咏声的私有物，不仅是因为她发现了关关的妙用，最重要的原因是，村子里的小孩似乎不太愿意跟关关一起玩。一来，关关是半个日本人，他们这一辈的小孩都是听爷爷奶奶讲着抗战故事长大的，对日本人有种天生的敌视，总觉得是仇人，所以每次见到关关，都叫他小鬼子，欺负他，抢他的玩具。再加上村里的大人包括接生婆都特别喜欢关关，经常送吃的玩的给他，弄得其他小孩醋意大发，更加不愿意搭理他。越是这样，龙咏声就越觉得自己有义务带着他，保护他，毕竟他为她当了那么多次的挡箭牌，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这种状况维持了两个暑假之久，一直到龙咏声跟咏绿、言说、言辞一起升入初中二年级。

他们念的中学在镇上，离龙山村的路程虽然不算远，但为了节省路上时间，各家父母都为他们买了自行车。开始骑新自行车还是挺开心的，但是没多久龙咏声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她骑车不老实，老是喜欢跟赵言辞赛车，难免会撞到这里撞到那里，一辆好好的自行车骑了不到一个学期就已经千疮百孔，她身上也到处都是擦伤。第二个学期开始之后，龙妈就不许龙咏声骑自行车了，要咏绿载着她去上学。

“不行，载着她，我骑车的速度肯定要变慢，迟到了怎么办？”咏绿将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巴里，坚决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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