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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段雪烨和乔月曦,早在四年前就认识了。
那年乔月曦十三岁,因父亲工作繁忙没空管教,和继母哥哥的关系又缺乏沟通,所以极其叛逆。
某天她翻墙逃了晚课,独自溜达去东街的糖铺买果干,结果在路过一条偏僻阴暗的小巷时,恰巧目睹有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正把一位瘦弱少年按在墙角,发了疯一样地殴打。
她当时并未多想,随手捡了块砖头从身后迂回过去,抡圆了胳膊就砸在其中一个男人的后脑,对方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猝然倒地。
另一人见状诧异回头,凶神恶煞地就要来抓她,谁知方才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下一秒却蓦然睁开眼睛,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柄锋利的折叠刀来。
他毫不犹豫,当即反手将利刃插进了那人后心,力道稳准狠,使刀直没至柄,连血都没有多流一滴。
那个男人难以置信地圆睁双眼,喉咙中嗬嗬作响,就这么直挺挺倒了下去。
乔月曦大惊失色,下意识扔掉了手里板砖,她抬起头来,发现少年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他的手里还紧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刀。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他的模样。
平心而论,他真的生了一副上天恩赐的好皮相,哪怕脸上伤痕累累,也依然能看出有多俊俏。他的眼睛秀长而微微上扬,眼底似流动着暗色星河,充满诱惑,勾人魂魄。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过分凶狠凌厉的眼神。
少年薄唇微抿,一瞬不瞬注视着她,他将手中的刀果断抵在了她的颈部动脉上。两人近在咫尺,乔月曦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冷杀气,她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明明刚才还是被欺负的小可怜,怎么一转眼就杀人不眨眼了?
但乔月曦毕竟不像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她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试图跟他沟通:“我是来帮你的,你总不能不识好歹吧?”
少年面无表情,嗓音沙哑:“多管闲事。”
“……好,那就算我多管闲事。”察觉到颈边的刀刃稍微离远了一点,乔月曦壮起胆子,小心翼翼握住少年的手腕,引导他把刀放下,“不过你杀了恶人,这是正当防卫,我们现在报警,我会在警察那里替你作证的。”
她的指尖柔软而温暖,撩拨得他的掌心有些发痒,少年沉默半晌,隐忍垂眸。
“不需要。”
“啊?”
“你走吧,会有人来替我处理现场。”
“可是我也……”
“滚,不滚这把刀就会插在你身上。”
他的音调不高,却莫名令人心底生寒,乔月曦迟疑许久,终是一狠心转身朝巷口跑去。
她可没把握能打赢一个持刀的男孩子,况且他精神状态还不太好。
岂料还没跑出多远,她就听到了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她猛地顿住脚步回眸望去,见那少年已经紧贴着墙壁倒下,正痛苦地浑身颤抖。
怎么回事?
她按捺住急促慌乱的心跳,踌躇再三,还是折返了回去,在他旁边蹲下身来。
“喂,你没事吧?”
少年没有回答她,疼痛令他蜷缩起身体,他紧紧捂住额头,却硬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乔月曦没什么安慰别人的经验,更何况是遇着这种奇怪又棘手的状况,情急之下,她索性倾身靠近,试探性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她笨手笨脚拍着他的后背,尽量将嗓音放轻:“你……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她身上有微微清甜的香气,像是种满樱桃树的雨后森林,少年起初还意欲挣扎,后来便慢慢安静下来,任由她搂着自己。
他略显沉重地喘息着,抬手指了指自己外套内侧的口袋。
“通讯录,第……第二个号码……”
乔月曦登时会意,她从口袋摸出他的手机,拨给了第二个联系人,努力简洁地叙述了事件经过,以及两人所在的地址。
手机那一端似乎是少年的父亲,即使儿子出了这么严重的意外,对方的声线也依然很稳,带着几分精英人士独有的漠然。
“好,知道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警笛大作,有警车和私家豪车,同时停在了巷口。
直到很久以后,乔月曦才真正了解,段雪烨的父亲段正轩,自始至终都是个冷血薄情的商人,在他的眼里,只有金钱地位,和段家的声誉。
那晚等警察和段家人赶到之后,她怕惹祸上身,便从小巷的另一端悄悄溜走了。
临走前她听到少年在低声问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姓乔,乔月曦。”
曦乃清晨阳光,她的名字涵盖了日与月的光辉,像她的本人一样张扬明媚。
“我叫段雪烨,你要记住。”
她不明白他这句话用意何在,按理说他与她是不会再见了,谁知两个月后,他竟然找到了她所在的学校。
彼时乔月曦刚刚放学,正懒洋洋插着口袋低头走路,冷不防去路被人挡住,她疑惑抬眸,正迎上段雪烨那双沉黑如墨的眼睛。
戴了眼镜的段雪烨,看上去多了几分清冷优雅的气质,他穿着西城三中的校服,剪裁合体,愈发显得身材比例修长完美,完全是一副优等生的样子,与那晚满脸淤青血痕的凶狠少年判若两人。
他看着她,缓声开口:“乔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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