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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片刻,他迟疑道:“还不是时候……有些谜团我尚未调查清楚,不能轻易下结论,以免误导你,待到合适的时机我再告诉你。”
想必他指的应该是她的姨丈盛和帝吧?估摸着是念在她们是亲人的份儿上,他才不愿随口在她面前诋毁盛和帝,也算给她一分薄面。
思及此,宋余音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好的,还能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抚着她柔顺的青丝,时谦轻拍着她的肩,安抚道:“一切都会有转机的,别胡思乱想,现下才子时,你再睡会儿吧!”
摇了摇头,她舍不得将他松开,一双手紧拥在他腰间,小脸埋在他怀中,贪恋这难得的温存,“我害怕,我怕我一松开你就消失了。之前做梦都是这样,能梦见你,却看不清你的脸容,还转瞬即逝。”
“怎么会呢?”时谦的胳膊缓缓下移,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捏紧她手心,意在让她感受他的存在,柔声安抚道:
“我就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莫怕,你放心睡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扶她躺下后,时谦就坐在床畔,眸光柔和的凝望着帐中人,重逢这么久,他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看她,直至今日才有这勇气,静静的凝视,仿佛要把三年来缺失的都补上一般。
这样的柔情令她觉着异常满足,然而这一切美好来得太快,快到让她感觉不真实,生怕这只是一片梦境,毕竟平日里的时谦从不肯承认,今夜怎会突然愿意说实话呢?若然没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很可能只是幻象。
心下忐忑的宋余音将手放在锦被外面,一直由他牵着,舍不得松开,即使闭上了眼,过一会儿还会睁开瞧一瞧,就怕他消失无踪。
可这夜里寒凉,胳膊一直露在外面恐她吃不消,只因时谦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渐渐冰冷,但又明白她不愿松手,遂将她的手臂放进被中,而他则在被角边握住她的手,她才不至于受冻,又可牵着手安心入眠。
他就这么陪着她,看着她的睡颜,纵使周身寒凉也甘愿。
入眠之际,她的眉仍旧无意识的皱在一起,时谦缓缓抬起指尖,轻柔的抚过她那悠如远山的长眉,试图帮她抚平困惑与忧虑,但他也晓得这样做于事无补,唯有给她安稳的日子,她才能真正开怀,成为以往那个无忧无虑的宋余音。
直至她熟睡之后,时谦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中歇下。
回想着今晚的一切,连他自个儿都觉得不真实,前路该如何走,这是个大问题,必须慎重。
昨夜的一切太过美好,以致于宋余音晨起时再回想起来,竟觉那是一场梦,只因时谦太倔强,按理说他不可能突然承认自己是先帝。
难不成因为昨日是先帝忌日,她睡前太过思念,才会做那样的梦?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宋余音在更衣梳妆后鼓起勇气去往隔壁。
出于意料的,一向早起的他今日竟未起身,听到她敲门,才低应了一声,她就这般立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他才穿好衣衫过来打开房门。
秋日暖辉的照耀下,他的面色稍显苍白,人也无精打采,许是刚睡醒的缘故?
“奇怪,今日你怎的没起来练功?”
神色疲惫的时谦请她进来,摸了摸额头,至今感觉头昏脑涨,行至桌畔坐下,兀自倒了杯温茶喝下,力求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才抿了两口,时谦耳廓微动,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那脚步声极轻,似是有备而来,不像是巧言,应该是芳月又来偷听。心有防备的时谦并未说出昨夜见过冬瑞一事,只借口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昨夜喝了点儿酒,睡得晚,今日才未能早起。”
他说话的语态一如既往的客气疏离,浑不似她昨夜梦中的柔情款款,以致于宋余音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句,
“昨夜……你可有到我房中说什么?”
芳月若在门外,时谦自不能说实话,既然余音也当那是一场梦,那他干脆顺应她的话锋,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昨晚我和照谦饮酒至半夜,回来倒头就睡,怎么可能进你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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