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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刚睡醒时嗓音慵懒,然而林年不为所动。
“陆光宗,这几天事情一多,你是不是就忘了,你还有农活要干?”
陆光宗整个人一僵。
老天爷,他把这件事完全忘到了脑后!
陆光宗心里发虚,尤其是面对这林年的目光,更是一个字说不上来,只想着那几亩田的未来。
“姐姐,你看我这几天不都也在干正事嘛……”他含糊地撒娇,想要把这件事盖过去,然而林年不为所动,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化。
“人家长工一天活儿干不好,还会有惩罚,”林年轻描淡写地说道,弯下腰掸了掸自己洁白的裙角,“你说说,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正事儿?”
“这……要姐姐去田里才看得见。”
去田里的一路上,陆光宗都在想被姐姐发现偷懒后的下场。别的不说,如果姐姐觉得他这个长工做的不好……会不会辞了他!让他一个人背着小包袱回京城!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的参谋有自己的主意,帮他打理田里的事情——虽说他也不太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
等他们匆匆赶到田间,陆光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嘻嘻地扯着林年的袖子:“姐姐你看,都说过,每个长工都有自己的神通。”
田间一派和谐,该照顾的地方都照顾了,没有一点疏忽的地方,看来他那个整天面色冷淡,连说话声音都毫无起伏的参谋终于在这一天,参谋住了他的心思。
林年大为疑惑,她举目四望,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好了,就连那些沾满了泥巴的农具都整齐放在田埂上,排成一排。
可是陆光宗昨天晚上并没有出门……还是说是别人来处理过了?
“说实话,”林年向前一步,她的眼睛往上抬起,眼睛黑白分明,“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姐姐怎么会觉得不是我干的?”陆光宗装疯卖傻。
虽然说是有那么点说不通……但是他带来的手下干的,也可以说成是他干的!
林年可一点不信他的鬼话:“你说说,这两天一直跟在我后面转圈,夜里也没动静,倒下就睡——你什么时候来干的活儿?梦里?”
看来真的遮掩不过去,陆光宗哈哈笑了两声,刚要插科打诨转移话题时,林年道:“你是不是去镇上的时候,还找了别人给你干活?”
虽然说事实并不是这样,但本质上并无差别。陆光宗怕姐姐一点点摸索下去,直到摸出真相,他只好点头应了。
林年叹气:“我雇你这个长工,就是为了让家里多个劳力,可以一块儿干活……长工又去雇长工是个什么事!你莫不是觉得兜里银子没地儿花?”
“我这不是,不想让姐姐的地受损失嘛。”
陆光宗见说不过林年,干脆蹲下来,仰起头来看林年,高大身躯蜷缩,林年低下头,见陆光宗像个半大的少年般耍无赖,眉宇间都是“姐姐姐姐别生气”,她瞥开眼睛,伸手将耳边秀发拢到耳廓后面去。
“拿你没办法。快起来干活儿了。”林年道。
说完她还觉得心里不解气,装模作样轻轻踹了陆光宗一脚,一点都没碰到,陆光宗便往后坐,一下坐在泥泞的田地里。
“欸?!”林年一惊。
陆光宗反倒像个没事人,拍了拍身上衣裳就站起来:“姐姐别踢,光宗皮糙肉厚的,踢坏了姐姐的脚就不好了。”
他随手拿了把农具,放在手心里掂量两下,林年见他总算要干正经活了,态度也好了一些:“中午吃什么?”
“吃烧鸡好不好?”陆光宗的目光一下子移过来,眼眸明亮。
林年失笑,没想到手掌大的烧鸡被陆光宗心心念念了这么久:“就知道吃烧鸡,把自己也吃成一身烧鸡味还不知道。怎么,在王府的时候,连只烧鸡都没吃过?”
陆光宗当然吃过,这世间,哪有什么他没吃过的好东西,摄政王生下来便含着金汤勺,也只有他的姐姐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咽下那些清淡的,食之无味的东西。
林年回房的时候,先去看了看那些小鸭子。
小鸭子们倒是过得不错,缩在一起取暖,大半天过去了,还算是神采奕奕,精神头十足。林年正打算弄点东西做一个更大些的围栏,甚至想弄一个鸭舍,不过现在主要劳力不再家里,她也没力气做栏杆,只好从长再议。
下午陆光宗回来时,一定要多压榨些气力,不能就让他在家里白吃白喝。林年心里想着。
她这么来回走了几步,感觉有些口渴,便回房里倒了杯喝。
林年环顾四周,已经想不起来刚来这个地方时候的场景,那时候地面上布满灰尘,墙面上结满了蜘蛛网,屋顶漏风,家具破败。
可是现在四周干净如新,所有的破洞都被填补修葺得完好,正是一个温暖的,足以安身立命的小家。
等到将来,说不定还有一个小孩子会住进来,将屋子里填满天真的欢声笑语……
她觉得她听见了小孩的声音!
林年回头,真的看见一个黑色的脑袋在窗口一晃一晃,因为身高太矮,林年只能看见一小部分的头顶。
她上前一步,打开门,惊喜道:“筐筐?”
正是那个让大人们提心吊胆了大半夜的小团子,他穿了一身喜庆的衣裳,郑墙为了不让他受凉,特意给他穿了好几层衣服,还带上了一个毛线织的小帽子,顶端一个小小的毛绒球在迎着微风,细微地摇晃着。
郑墙站在筐筐身后,他脸上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第十八回
“筐筐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吵着要年姑娘,”他低声道,果然,筐筐一见林年出来,便冲上来,抱住林年的腿,啊呜啊呜地说了一串,最后林年才勉强从他口中分辨出“娘亲”这两个字。
“筐筐不要叫错了,是表姨,乖,叫姨。”林年弯下腰,把筐筐抱起来,小团子看着圆鼓鼓的圆润,但真的搂在手里的时候,并不重。
筐筐一点没听懂,只是不说话了,用自己大大的黑眼睛盯着林年,最后咕噜咕噜几声,把头架在林年颈窝上头。
林年手里是软软的小团子,心也跟着一块而软下来。她轻轻哄了筐筐两句,问道:“筐筐今天是不是想和我玩?”
“玩。”筐筐显然不太喜欢说话,刚开始见着林年时说的那几句清晰的话,明显是巅峰了,现在被人搂在怀里,更是只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头蹦。
“是这样的,年姑娘。”郑墙道,“我那边客栈才刚起步,你也看见了。我今天来,想拜托林姑娘照顾我家筐筐一天。我一会儿想去外头进些货,带着筐筐,实在不太方便。”
林年表示理解,按筐筐这么会跑的性子,郑墙稍微不注意一点,说不定就不见了踪影,那个时候这个可怜人说不定会原地晕过去。
“那行,今天让筐筐跟我一天。反正年这些天都闲得很,照顾一个小孩子绰绰有余。”
林年安慰他,她把怀里的小团子放到地上来,筐筐身体歪了一下,自己站直了。
林年蹲下去笑着说:“筐筐,要不要跟姨去看看新的小鸭子?”
筐筐响亮地说:“小鸭子!”
所以等陆光宗气喘吁吁地回来时,没在屋里找到可以尽情撒娇的姐姐,反而在后院鸭笼面前,发现林年和一个熟悉的小不点混在一起。
“姐姐?”他把农具放在墙边靠着,大步走向前,装作刚看见筐筐的样子:“筐筐?姐姐怎么把筐筐带过来了?”
“墙大哥说他有事情出门,没办法顾着筐筐一块儿,”林年解释道,她摸了摸筐筐的小脑袋,筐筐目不转睛地盯着鸭笼里挤挤攘攘的小鸭子,“我答应了下来,照顾一天筐筐。”
“筐筐这么乖,应该容易看顾。”陆光宗道,他也蹲下来,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放在筐筐面前,“筐筐?还记不记得哥哥?”
“他叫我姨,叫你哥哥,这辈分哪能这么混乱。”林年道。
筐筐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黑眼睛里满是疑惑。他的确乖巧,见了生人不哭也不闹,应该是之前跟着郑墙到处跑形成的习惯。
陆光宗把手掌再凑一点过去:“筐筐?”
小孩子抬起小手,握成拳头,放在陆光宗温暖干燥的手掌心里,还不等陆光宗笑起来,他重重往前一伸,小拳头准准地打在陆光宗鼻尖上。
陆光宗嗷呜地叫起来,匆忙站起身,后退几步:“姐姐!你看看他!”
他捂住鼻子的模样着实好笑,林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移过头去,肩膀耸动。陆光宗眼尖地看见林年的细微动作,不依不饶地凑过去:“姐姐!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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