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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这样,他们还装作一副挑毛病的模样,对着客栈的牌匾指指点点,这里挑一点问题,那里找一处瑕疵,什么事情不干,就围在门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郑墙因此被扰得生意清淡,刚开始还能忍,过了两天还没多少客人来,全部被这些人的架势挡在了门口。他忍不住走出客栈,强压怒火,语气温和。
第二十一回
“各位大哥,小店做生意不容易,请大哥往别处挪挪,或者,进小店坐一阵?”
可是他们就是要站在客栈门口,才够明显,才会被来往的大部分人看见,坐到里边去算什么,该进来的还是会进来。
为首的那个流氓抱肩,挑高了眉毛:“什么狗屁玩意儿,老子才不稀罕进去。”
郑墙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那请各位大哥让一让……”
“让你妈个婊.子,”这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笑起来,“怎么着,你这店门口太阳暖和,我就爱躺这儿晒,不行?怎么不行?客栈是你的,前边的路又不是你的?”
“有本事告官府啊。”
“官府?他们才不会理呢!顶了天了抓进去两天,马上就能出来。”
“是啊是啊!”
门口的热闹吸引了一大批人,郑墙和店里新雇的小二一块驱赶人群,不希望事情闹大,可这群人偏不如他意,一个比一个大声,一个比一个无赖。
“什么打扰你做生意,你做生意关我什么事?”
“脸真是大。”
郑墙心里着急,下手重了些,手上一个用力,对面那人作势往后一样,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起来:“哎呀好痛……”
他的兄弟们看眼色上道,纷纷叫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推人啊!”
“有没有王法!你是不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街坊邻居们看啊,这个人居然当街推人!他刚才还打人呢,我这兄弟可怜,脸都被打红了!”
郑墙急道:“明明是他自己……”
街坊邻居帮不了郑墙,他们是从小住在这里的本地人,认识这些一赖上人就不撒手的无赖,被赖上的人基本只能是倒了大霉,就连进了官府,都能被毫发无伤地送出来。
郑墙这个外乡人,他们是眼熟的,平日里也去给他捧个场,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搞僵了不好。
可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被这群人缠上了呢?
郑墙急地满头是汗,他一扯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筐筐从里面迈着小短腿跑出来,满脸的茫然无措,伸手要郑墙抱。
他记得,刚才他刚抽了个空隙,哄得筐筐睡下。照理来说,筐筐刚睡着是不会醒这么快的,今天怎么,一刻钟没到,就跑出来找他?
郑墙心里焦急,没去细想过其中缘由,见筐筐伸手要抱,便张开手臂,一把把筐筐搂起来。
他一边拍着筐筐的背让他安静下来,一边严肃地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样,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这容易就算了的。”
“干嘛,说了这么多,你还要自取其辱。”某个人懒洋洋道,别人跟着笑,没有搭理郑墙的话。
郑墙咬咬牙,刚要再说点狠话时,有人指着筐筐,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小崽子怎么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你们看看这眉毛这眼睛。”
另外几人装模作样地观察了一阵后,恍然大悟:“是见过,是见过,眼熟!眼熟的很!”
“这不就是,和那个,刚来乡下的侯府小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
郑墙也不是蠢笨的人,他在外漂泊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什么人没见过,就算是这样不要脸的无赖也来来去去遇上过几波,要是没个好使一点的脑子,绝对也活不到现在。
他听见这些人提到林年,脑子里稍微过下筛,就能理清里边条例。
定是年姑娘遇上了什么麻烦仇人,那人没办法对付年姑娘,便把主意打到了他这里,真是好算计。
他心里念头一转悠,高声说道:“各位,今天客栈打烊,各位请回吧。”
他抱着筐筐就想往里边走,脚步急促,希望能在这里替林年先扛一波,然后回头告诉年姑娘这件事情。然而那些人看出来了他的打算,脚步一个交错,拦住了他回去的路。
这时,客栈里原有的客人也有些坐不住,纷纷在里头探头探脑,说道:“掌柜的?掌柜的怎么回事?!”
郑墙赶忙催促身边帮他的小二,叫他先去里头应急,小二虽然急促地应了一声,但眼珠子仍然在这些人身上转悠,有些不太放心他的东家。
“我没事,你先进去,客人等急了。”郑墙急忙安抚他,小二无法,一甩毛巾进了客栈。
无赖们没有阻拦小二前进的道路,还给他让出一条缝隙,却仍然牢牢地把郑墙挡在身前,不让他进客栈里躲着。
“郑老板,我们有事情要问你。”
郑墙已经隐隐猜到了,他板起脸,镇定道:“你们想问什么?”
无赖们对视一眼,笑开了,说道:“你应该是见过那位侯府小姐的吧,好像叫,叫什么……林年!对!漂亮的年姑娘!刚来那天所有人都跑出去看他。”
“侯府小姐就是不一样,那小脸白的,嘴唇红的,一身的细皮嫩肉,穿着一身白,啧啧,天上仙女下凡呐是不是呀各位!”
众人纷纷应到,一看便是此前对过词的,演起戏来一点不违和,一人说话,四方应,郑墙鼻尖冒汗,心里想着,完了,年姑娘的清誉要毁在他这里了。
“对对,仙女下凡,可真他妈的好看。”
“人家可是侯府里长出来的。侯府是个什么地方?富贵地儿!里面的小姐怎么不好?美,各个都美!”
“可是就算长得跟仙女下凡似的……也不过就是个娘们,会生孩子的娘们,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们话锋一转,转到正题上,郑墙一听,便知道是有备而来的:“你们看看这个小崽子,这脸蛋,这眼睛,像不像?像不像那个娘们?!”
郑墙冷汗留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筐筐会和林年长得这么像,就算中间隔了好长一段的血缘!
他紧张的手都在抖,嘴唇翕动,默念阿瑶。
无赖嬉笑着,推了郑墙一把,郑墙没有防备,被推到地上,常穿的藏蓝色衣袍染上大片尘土:“人家还装清高呢,梳着一副未出阁的姑娘家发鬓,怎么着,孩子都生了,你不给人家一个名分?”
郑墙两眼一黑,他简直不能想象,林年和逝去的阿瑶听见了这句话,会是个什么反应!
“你们欺人太甚!”他咬牙道,“筐筐是阿瑶给我生的,我和阿瑶过了明路,明媒正娶,拜过洞房的!怎么轮得到你们这群人在这里胡乱泼脏水污蔑年姑娘清白!”
“什么摇啊摇的,我们怎么没见过,”为首那人道,他们七手八脚,再次把郑墙推倒在地上,郑墙手臂紧紧抱住筐筐,才没有让筐筐摔下来。
就算这样,筐筐看起来也吓坏了,大眼睛里冒出晶莹泪花来,向来乖巧的筐筐居然在哭!
“你说我们造谣,怎么,你说说,你妻子呢?”
“阿瑶她年前逝世!”
“哎哟,怎么轮到你,就不是一张嘴里出谎话了?我们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个媳妇?”无赖伸手要去抓筐筐,想要把小团子的小脸掰起来,郑墙心中怒火滔天,骤然发力,将人踹倒。
“滚开!”
筐筐一把抱住郑墙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爹颈窝里,小身体不住地颤抖着,郑墙心疼地拍了拍筐筐的背。
被推到地上那人一骨碌站起来:“欸,看看,又推人了啊!这次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你计较!”
郑墙只想回客栈,把门关上,把这群人统统关到门外,这次他较为顺利地突破了无赖的阻拦,冲进客栈,把门一关,眼不见为静。
有客人坐不住了,走过来试探性地问道:“掌柜的,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郑墙喘着粗气,勉强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小店打烊,请您明个儿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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