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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坚定道:“我没有这么认为,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县令一拍堂木,两边的衙役一同举起长刀,外面攒动的人头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黑压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而这些公堂上的人丝毫不惧,县令高声呵斥:“你身为小辈,却如此污蔑你的长辈!关志行人品如此,所有人看在眼里,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他的罪行,难道你还要如此污蔑他?”
林年看了一眼关志行,不出意外,从他眼里读出一丝得意与狰狞。
的确,她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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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志行今天看起来其实并不好,双眼充满了血丝,头发乱糟糟,衣衫褴褛,带着些撕扯的痕迹,所有人都以为他又连夜泡在赌坊里不出来,所以这般狼狈,但林年和他靠的近,时间一久,她闻到了关志行身上的一丝血腥味。
关志行受伤了?什么时候?完全没有消息传出来。
被点名的老实人露出感恩县令大德的表情,趴伏在地上,高声赞扬县令的美德,待县令挥手后,他站起来,试图为林年开脱:“年姑娘年少,不懂得这些东西,定是有歹人带坏……”
不等林年解释,县令一瞪眼睛:“什么样的歹人,能教人污蔑别人?”
“看你初犯,便不追究你罪行,只要交了赎金,就不用坐牢。”
县令叫师爷在纸上刷刷写下几行字,叫衙役递到林年手里,林年低头看去,要她交五十两银子,才免去污蔑长辈后的牢狱之灾。
她差不多想明白了关志行和官府之间的勾当,尤其是和面前这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县令,根本就是上下梁的关系。
陆光宗在临走之前,说过叫她要做什么尽管做,他找到了人来治关志行。然而她怕时间一久,那笔钱全部流入赌坊,拿不回来,于是掐着时间上了官府。
只是没想到,关志行所说的人脉,居然已经到县令这一级。
她心里念头转的极快,事实上并没有过多长时间,然而县令已经不耐烦了,敲着桌子叫她今日里必须拿出五十两银子,上交官府,以罚她不敬之罪。
可是她从哪里拿出这五十两银子!她又凭什么拿出这么多钱?!
县令见她面露游移之色,心里暗暗发笑,故作指点:“你可以写信,叫侯府那边,给你邮点银子来。”
虽然说五十两银子也只不过是塞牙缝的东西,但是给他家里那只母老虎买一点首饰,还是差不多的。
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位林年是侯府的小姐——然而,落难凤凰不如鸡,既然都已经被赶到这里来了,跟流放又有什么区别。
身份不过是说着好听。
林年身上加上家里的物品,估计都没有五十两这么多,她也不知道陆光宗什么时候回来,只能暂时拖延时间:“我没有这么多钱,请宽恕一段时间,年自会自己凑钱,用不着写信与侯府,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她本意是拖延时间,然而县令不这么想。
县令知道这些人——或者说他曾经见到的人,只要放出这个门,就不会有再回来的时候,那些承诺过段时间就会给的银子,也是一拖再拖,至今看不见踪影。
他可不打算宽恕这么多,于是道:“我限你中午之前,凑齐银子上交!”
中午,时间这么紧,不仅陆光宗赶不回来,她甚至也没地方凑银子,拖时间的目的被人看了个透。
偏偏一旁关志行还在那里附和:“是啊,关某不计较年姑娘的冒失,但是这些衙役,还有县令大人,来这里一趟,不都需要精力的吗?年姑娘还是赶紧把钱结了,赶紧回去吧。”
林年一点钱也不想给,师爷瞧了她一眼,递上纸和笔:“请。”
这是要她写信给侯府,用一个被赶出侯府的庶女的身份,向侯府要钱。她简直可以想到主母轻蔑的表情和嫡小姐的嚣张笑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请县令宽恕……”
吁——
人头攒动的更快,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有人策马上街!”
官府大门宽敞,林年猛然转过身,见不远处一点黑影宛如昨天出门前一样,衣袍猎猎,整个人伏在马上,几乎贴紧了马背,急速奔过受惊的百姓,整个人都晃成了一道模糊的残影,从大街那一头掠过,眨眼间便靠近了。
一瞬间,那人靠近了官府,原本将官府大门挤的水泄不通看热闹的百姓们轰然散开。
马匹长长嘶鸣一声,甚至没有减少多少速度,马上那人双手一松,身躯倾斜,周围甚至有妇女尖叫一声:“他摔下来了!”
那并不是摔!
马匹依旧撒开了蹄子,狂奔着疾驰而去,而马上的骑士在地上打了个滚,全身都在有节奏地调动,巧妙地卸掉了气劲,宛如一只绷紧了肌肉的猎豹,长发在空中打出一个卷,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
他站起来,气势潮水般一压而下。
林年暗中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她看着陆光宗从地上站起来,两边百姓没有一个人敢去拦他的路,包括站在官府门口的衙役,眼睁睁看着陆光宗走进公堂之上。
显然,公堂之上的人也被这一下吓懵了,县令看着这陌生的男子冲进来,愣了两秒,才高声叫道:“衙役!衙役快!把无关人等赶出去!不许妨碍公堂!”
衙役们也有一些胆怯,但是县令下了命令,不能不从,他们举起长刀,刚要架着陆光宗出去时,陆光宗从容地道:“我非无关人等。”
一旁关志行突然恍然大悟,他见过陆光宗:“啊,你是年姑娘的……相公。”
陆光宗脸上摆出冷淡表情,朝着关志行一拱手:“关老爷。”
他神情中的冷漠神色,和林年几乎是同出一辙,但细细看来,却自然许多,没有最刚开始林年见到的拙劣撒娇模样。
林年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重新落到县令脸上。
县令有些挂不住,他挪了挪椅子,装模作样轻咳两声,道:“来的正好。林年说她交不出五十两银子,你作为她的相公,想必有自己的办法。”
陆光宗还不知道五十两银子这件事,林年向他解释后,陆光宗漫不经心地道:“五十两而已,只要那笔嫁妆拿回来,钱都不是问题。”
县令拍案而起:“说了没有什么嫁妆!我念你刚来,不知道事情经过……”
陆光宗站在林年前边,微微仰头,看向坐在高堂上的县令:“陆某现在着急赶来,不是为了嫁妆的事情,而是另一间事。”
“另一件事?那就改日再做打算!”县令冷哼一声。
陆光宗继续说下去:“因为今天,正好所有人都在,所有的证据都齐全。”
外面有动静传来,所有人一致往后看,看见一个农民打扮的年轻男子拖着一个小贩走上公堂,小贩连滚带爬,把拖到这边,嘴上哭爹喊娘:
“救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好奇心强了点……”
这一下变故将所有人都唬住了,只有关志行的脸色越来越差,县令咳了一声:“师爷!”
师爷意会,他带人将新来的人带到旁边去,一会儿写完了卷轴,递给县令查看。
下面小贩依旧扯着嗓子喊,林年认出来,是那位一直死赖在关志行府邸门口不走,卖煎饼果子,足够去杂耍队舞狮的那位!
“是你?!”她惊讶道,“你看见了什么吗?”
她这句话本来是想问他怎么被拖到这里来了,没想到小贩把细节全部讲了一遍,期间不忘带上他的金鸡独立黑虎掏心。
“就是昨天,我我,我不是刚和林姑娘你说过,听见关老爷和蔡娘子吵架嘛!”小贩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他抹了一把脸,看起来是吓傻了,“我当时听他们结束的很快,心里还纳闷,以往这两口子,吵架起码得吵一个时辰,今天怎么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就没了动静。”
关志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陡然一黑,猛地转过身,刚想对县令说什么的时候,小贩拔高了三个调,硬生生将他的声音盖过去。
“我可没想到!一点都没想到!蔡娘子死了!”
和那份卷轴上看见的一模一样,县令扫了一眼,直接往最下面看,看了一段描述蔡氏死去的模样:身上没有多余刀口,但是处处往要害去。
关志行一咬牙,也不管别的什么,大声道:“这个人在胡说!大人,您可要明鉴啊!”
小贩立刻吹胡子瞪眼:“明鉴?和你明鉴什么?!你敢不敢跟着所有人去一趟,你家后院那棵桃花树下,看看有什么东西!”
关志行的汗立刻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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