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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么,”林年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情拉过去,“就算是再英勇神武的人物……还能和我夫君比?”
逗了太久,怕陆光宗心中郁郁不好受,林年决定给点甜头。
“我夫君,能下田种地,能劈柴做木工,能看大门赶流氓,这么好的夫君,我还能不要了不成?”
陆光宗一愣,回过神来,“嗷”一声扑过去,再一次把林年举了起来:“还是年年好!”
林年猝不及防被举起来,也不慌张,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目光在他束发上玉冠的图案花纹处停留了一会儿。
这花纹,她非常熟悉,熟悉到天天都能看见,她带在头上的木簪子,就是这花纹样式。可是她的木簪子是她娘亲亲手雕好后送给她,她从小就随身带着的。
照理说这花纹是独一无二,不应该出现在别的地方——那陆光宗这个玉冠是哪儿来的?
这么想了,她也这么问了。
等闹够了,陆光宗把她重新放回椅子上,林年伸手挑了灯芯,漫不经心地问道:“说起来,我看你这玉冠有些眼熟,是从哪里买的吗?”
陆光宗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沉思片刻,道:“不是买的。”
见林年好奇看他,陆光宗瞥开眼睛,伸手去够桌上茶杯,浅浅喝一小口里头茶水:“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
林年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发问的想法,睁大眼睛:“你自己就能做玉冠了?”
难道传说中的摄政王就这么闲,平日里不仅能学做木工,还能做玉雕?
陆光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
原来他从小就喜欢这些手艺人的功夫,别说是木工玉雕,就连捏米人做糖画,年纪轻轻的男孩子都想尝试一下,整天在府里上蹿下跳,不得安分。
老王爷当然不会同意唯一的嫡子去做这些手艺活儿,总是叫了一群人看着他,把他压在书房写文章读书,或是关在练武场耍刀弄棍。
只是陆光宗小时候满脑子机灵古怪的主意,总能找到方法逃出府邸,溜到外头,蹲在一个老木匠身后,看他如何做桌子腿。
林年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个时期,他见府里人多,想了个注意,出其不意打昏了一个对他毫无防备的侍卫,扒下衣服套着就走,然后因为衣服太长踩着了,给摔了个狗啃屎。
陆光宗含糊地描述了一下这段历史,把他爹老王爷说成是严厉的管事,加油添醋,把自己说成哪里都不能去,只能被押在府里的小可怜,林年最初听的心软,后面一想,大约又是陆光宗的套路。
“……所以那天遇见年年,真是太好了,”陆光宗或真或假地说道,“如果被别人看见我这样,不仅要被罚站,还会被取笑很久。”
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那些天他和林年分别之后,总会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变态一样,偷偷摸摸从小门里溜出去,躲在墙角,看着林年走远,然后跟上去,一直等林年回了侯府,要不是因为年纪小,腿短,指不定还要翻过侯府的围墙,去里头找林年玩。
这还不算完,还要到处打听林年的消息,听见好的,说林年才气甚高,为人和善,便觉得自己也高兴起来,那天连大字都能多写十张,他父王还不敢相信,一直想往外跑的嫡子怎么突然转了性。
听见不好的,整个人一天下来都郁郁寡欢,饭都不吃两口,心心念念着想要揍那个说林年坏话的人一顿,搞得他父王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自己养了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姑娘。
“至于这个玉冠,”陆光宗垂眸,把玉冠摘下来,放在手心里,林年凑过去看,花纹是很像,但是细节还是有点差别,大概是因为陆光宗也没多细看她的木簪,只是靠印象雕了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看年年一直把这个木簪子带在身上,我当时就想,想要一个和年年配对的东西,也能带着,能给所有人看见的。”
“然后你就照着做了一个?”林年想了想,也取下了木簪子,木簪子粗糙,花纹也在时光的打磨中变得不是很明显,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和陆光宗手上玉冠极像。
陆光宗的语调慢慢变得柔软,他摸了摸自己的发冠,道:“这样我只要一看见它,就能想到年年了。”
林年也觉得自己的心在金橙烛火的映照下柔软起来,“想我吗。”
墙上两道黑影在灯光下染上一层浅红色的光圈,慢慢重叠,又分开,他们交换了一个浅尝即止的吻,林年摸了摸陆光宗散落的长发,陆光宗任凭微凉指尖插在他的发间,轻轻地从上往下梳着。
林年想道,这玉冠虽然说意义重大,然而也碎的不像话了,平时总是带在头上,万一一个磕了碰了,没看好,全碎了,可不就没了这番心意。
她打算回头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适合男子平时带的发冠,回头买一个给陆光宗,把这个已经快碎完半边的玉冠好好地放进柜子里保管。
窗外风声渐小,树木枝桠摩擦交织的声音也慢慢变小,直到变成微不足道的细微声响。
第四十六回
林年隐约记得,陆光宗有提过他的生辰,就在几日之后。
照理来说,堂堂摄政王的生辰,当然得大摆宴席,广邀宾客,然而现在陆光宗人缩在这么个小不溜秋的小村庄里,就算王府要给他摆宴席,没了主角,在面子上总是不太好看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该有的生辰礼物也少不了。
林年决定去街上挑一个发冠,给陆光宗平时戴。她还记得陆光宗之前有一次,把所有的长发都束起来,后背不留一点垂落发丝,那模样看着也十分顺眼,这样打扮也方便下田活动。
当然了,因为是礼物,总不好让人提前知道。
她早上起来,从枕下荷包里摸出一点碎银子,掂量了一点,估摸着差不多价钱了,于是下床来,要穿鞋洗漱出门。
没想到从后边伸来手臂,揽住她的腰,半梦半醒的陆光宗黏上来,吐字不清,却知道不能这么轻易把自家年年放下床。
“年年——你去哪里?”
林年轻拍两下他的手,冷静道:“去给你找点吃的。”
“这么大清早的,天都还没亮,年年怎么就想着吃早食了?”陆光宗略微有些清醒过来,手腕一个用力,林年堪堪把荷包放回矮桌,便被拽回床上。
陆光宗长发披散在肩背之间,半睁着眼睛,眼神还带着点不明显的迷蒙之意,手腕一个用力,被褥轻抖,将林年重新盖回去。
林年:“……”
她挣扎了两下,无奈陆光宗力气比她大得多,倒是半点空隙都露不出来,只好重新缩回被褥中,原先被窝的热气升腾而上,让她也重新有了些困意。
“行吧……再睡一小会儿。”林年眼帘半垂,直至慢慢完全合拢。
半刻钟后,陆光宗睁开双眼,眼神清醒,一点没有原先半睡不醒的模样,他见林年完全睡着了,便凑过去,轻吻她的额头,自己利索地翻身起床,动作之灵敏轻巧,一般人难以做到。
林年完全没有感受到身边人那点细微动静,她闭着眼睛,睡得香甜,一点额发落在脸颊边,被陆光宗温柔挽到耳后。
他不在意自己的生辰,但是牢牢记着林年的生辰。
他们两个人的生辰挨得极近,他的在大后天,而林年的就是明天。
年年这些年待在侯府,自她娘亲逝世后,恐怕再没有庆祝生辰的时候了。现下难得有机会,他当然要好好计划一把,给一个难忘的生辰。
首先,便应该是最主要的生辰礼物。
陆光宗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她的脸庞上移开,落在她放在矮桌上的木簪子,轻轻地拿起来,放在手中摩挲。
年年曾经说过,这簪子是她娘亲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有着不可代替的意义。不过平日里不在乎佩戴什么首饰,所以就一直带着这簪子,也不曾换新的。
他打算去街上集市里,买个新的簪子,这样年年还能有新的,好看的簪子可以换着戴,不至于一年到头都没区别。
见林年还睡着,陆光宗推开房门,走到小厨房,他的参谋已经蹲在小厨房里,见他过来,规规矩矩地行礼:“殿下。”
“我要亲自做早食。”陆光宗道,“你跟我说下步骤。”
他转身刚把之前准备好的食材从角落里拿出来,一转身,看见参谋难以言喻的眼神。
陆光宗:“……怎么?”
参谋:“殿下,王妃还想活着。”
陆光宗:“……”
陆光宗做饭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里不一一阐述,总之结果是好的,参谋从隐藏起来的侍卫里面找出个手艺不错的,让他来做,陆光宗抱肩站在旁边,时不时挑刺。
“年年不喜欢这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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