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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光宗非常有安全感,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这种安全感是经年累月累积在一起的,手持绝对的权力,看过世间百态,能看懂人心,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紧紧地缠住林年,直到在他身边彻底停留。
所以他的参谋总是给他一些更温和的建议,不至于陆光宗把朝堂上那一套带到林年身上。
曾经再闲散的王爷,历经权力与人心的磨砺,总也能蜕变成看不透的,“野心勃勃”的摄政王,即使他总是表现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活泼无害的模样。
他轻轻一拽,林年被拽住手腕,往前倾去,被按在椅子上,双目相对。
仰起脸收回手,有些茫然地挑起眉,陆光宗手掌心里的温度还停留在她手腕上,正随着日头上升,逐渐消散。
“……什么意思。”林年安静问道。
陆光宗有些苦恼地微笑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林年解释这些:“就是,年年觉得我在某一天会突然离开。”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认真,宛如背后窗外透过连绵青山,凝聚成的一片扇形的浅金碎砾,又在苍白云层的阻挡下消逝了原先璀璨的光泽,自辉煌中黯淡下来。
自怀里摸出一只簪子,浅色光泽流转,花纹精细,点缀着不多几颗珠子,将其衬得贵气起来。
林年认出了这只簪子,是那天在小摊上,和那只男式发冠配套的女簪,她仰起脸,见陆光宗把手伸过来,轻轻一拔,如墨云般的乌发散落在肩背上。
她笑起来:“怎么,你要给我绑发?”
陆光宗也跟着笑,重新流露一丝少年模样:“我常听说,别人家结亲之后,男的都会给家里娘子梳头插簪。可惜光宗手生,也不太会弄这些,年年别嫌弃。”
“我自己都是随便梳两下,哪有这么讲究。”林年随口道,虽然说的也不太是真话。她出门之前梳头,总是要梳的一丝不苟,该戴的簪子佩戴整齐之后,才能出门见人。这么说,只是给陆光宗一点心理准备。
谁知道陆光宗拿起梳子,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年年梳头可认真,我是知道的。”
“……不梳我就走了。”林年被揭穿,装模作样板起脸来。
“别啊年年!”
最后移步卧房,正对着房间里的铜镜,对镜点起烛光,能看清澄黄镜中眉眼弯弯的脸庞,温润如玉。
陆光宗没说错,他的确手生的很,甚至可以看出来根本没梳过几次头发,连他自己的头发估计都是胡乱一绑,拿发冠往上套去,随随便便地出了门。
然而现在他站在林年身后,手持一把木梳,像捧起一潭清水般,将林年长发捞起,置于掌心之中,从上至下轻轻梳理顺畅,只要稍微一抖,墨云般长发便能如数散开。
林年微微歪头,似乎有些受不了地侧过脸去,笑道:“也不用下手这么轻吧,感觉好养。你就正常地梳,有什么可怕的。”
陆光宗一本正经地纠正她:“年年的头发,当然不能按照一般的梳法来。不然按光宗平时下手的力道,怕不是要薅下一片来。到时候,年年秃了不要怪我。”
她听了,挑起眉头,威胁道:“你要真把我梳秃了,当心我把你丢进油锅里放辣椒爆炒!”
“好好好。”陆光宗笑嘻嘻地回应。
手上动作一点不含糊,梳发,挽起,结成发髻,最后拿起那根新买的簪子,对准发髻中间,一推便进去了。
林年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那根簪子露在耳侧之后,几颗串在金线上的珠子在空中略微摇晃,她转头赞赏一声:“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梳女子发髻。”
陆光宗现在的样子仿佛是一只斗赢了的公鸡,就差昂首挺胸在院子里走一遭,得意的要命,就连说话的尾音都不停地往上翘。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他把木梳子放回梳妆镜的柜子里头,眼中骄傲之情满溢,“我可是……我可是京城摄政王府里出来的,这点小事,随便学学就能上手了,年年不用在意。”
其中差点口误一处,被林年听了出来,不过也没提,静静笑看他把这些东西糊弄过去。
不过,他自己说的容易,但事实上,应该是私下做过不少努力吧,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地一次成功。
林年刚要顺口夸两句,突然看见陆光宗一个忽然转身,从一个她不太注意的角落里拖出一盒东西,突然心里闪过不详的预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这什么东西?”她警惕问道。
陆光宗乌拉乌拉地插科打诨,把中间两个盒子拿出来握手中背在身后。他慢慢靠近林年,有些讨好地笑道:“年年,我都给你梳头发了,你能不能……”
林年眯起眼睛。
“……能不能让我涂一下?”他平举双手,将东西展现在林年面前。林年定睛一看,一盒眼熟的胭脂,还有一支眉笔。
林年:“……”
“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她万分警惕地往后倾斜身体,觉得陆光宗讨好的表情有些眼熟,“我记得你这两天一直在家附近,没有去镇上?”
“就是叫人带的。刚到。”陆光宗把一切都模糊过去,含糊地撒娇,“年年,让我试一次呗?我保证,不会给年年丢脸的,一定把年年化的好看的!”
林年无言地看着他,一脸的难以言喻。
最后的结果暂且不用提,总之梳头发和化妆并不是一码事,林年对惹事的陆光宗进行了从内至外的冷处理之后,愤怒地坐下来把自己擦干净。
陆光宗从门后面探出头来:“年年?”
林年:“出去。”
陆光宗“呜”一声,乖乖地把头缩了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总之将一个正值花季的妙龄女子,硬生生地化成了高台上浓墨重彩,淋着雨唱戏的,硬生生有了凶宅女鬼的效果
难怪被林年一脚踹了出去。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干净,陆光宗又贼心不死地探进头来:“……年年?”
“……”林年深吸一口气,“滚出去!!!”
这下陆光宗没有照做,他嘻嘻笑着进了屋关上门,凑近林年,也不怕她脸上没洗净的粉,啪嗒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林年一顿,对他的心大表示了震惊:“你居然还敢过来?!”
陆光宗死皮赖脸死不悔改:“年年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敢过来?”说罢伸出手,手心朝上摊开,“来来来,年年,我做错事情了,你打一下就好。”
随之是一声清脆的“啪”声,陆光宗吃痛,“嘶”地倒吸一口气,低声控诉道:“年年居然真的打我!我还以为年年就是……嘴上……随便,说说……”
凝视着他的是林年的死亡目光。
嗷呜嗷呜喊痛的陆光宗满地跑,林年继续把自己弄干净,坐下来,靠着椅背,摒除耳朵里陆光宗无意义的杂音,专心思考酒楼的事情。
酒楼开到现在,也算是有些规模了。因为菜品新奇,口味独特,吸引了好大一帮回头客光顾,甚至有不少外乡人千里迢迢过来,来试试这家的菜肴。
因为,也算是十里八乡小有名气。
而她手上也因此攒了不少银钱,平时生活也用不上这笔钱。放在银庄里存着是挺好,但是他觉得,可以用来开新的酒楼,扩展一下生意的范围。
据她所知,东边那个城镇来吃她家菜的最多,回头客也最多,常常赖在酒楼的前台不走,像小二询问这几天有没有出什么新菜品。
那她接下来完全可以在东镇开个新酒楼,这样就能让它慢慢钱生钱了。
陆光宗一张脸糊过来:“年年在想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年猛一下被吓一跳,她松口气,推开陆光宗,“干什么突然过来?”
“看年年眉头松了,肯定不生气了,光宗才敢过来的。”陆光宗低头,又在林年唇角偷偷偷走一个吻,林年简直无力推开他。
“年年刚才这么入迷,在想什么呢?”陆光宗蹲下身,略微仰视林年。
林年思忖片刻,叹口气:“我在想,该怎么顺利地渡过现在这段时间。”
陆光宗:“嗯?”
一家酒楼从主要经营的主店,变成手下有从店的大本营,中间有不少事情要做。林年作为酒楼掌柜,更是要忙于新店的各项事务,而对老店疏于看管。所以这段时间,老店能顺理渡过过渡时间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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