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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完这一段,他抬头看,泉香堂的百年招牌醒目地悬挂在粉墙黛瓦的檐前。与以往不同,那天药堂门槛上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在冬日艳阳里坐成小小的一团,头戴一顶毛线帽,顶端的小毛球毛茸茸的,少年莫名打了一个喷嚏。
小姑娘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膝上铺着一张牛皮纸,盛着盐津枣、毛豆还有香糕这种小零食,坐在那里吃得满脸都是渣滓。
许斯年以为这个小姑娘是来药堂看病的客人带过来的,只是当夜幕降临,客人都走了,她却还坐在那里。药堂要打烊了,他去安放板门,踟蹰着想要问问她的来历。那时他还不懂如何和女孩相处,妈妈才去贵州不久,宿宿还未成为家中一员。
一向有些年少老成的许斯年在她面前站定,良久,终于“喂”了一声。
女孩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小哥哥,不知为何竟感到一丝亲近,于是奶声奶气地问:“姑姑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呀?”
许斯年一脸茫然,什么姑姑?
许大夫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跟儿子解释:“那是你梁阿姨的侄女,她这几天外出巡演,没时间照顾她,托爷爷照看两天,我看爷爷最近精神头不大好,就接过来照顾了。你这周也别去爷爷那儿闹了,就陪她玩玩。”
许斯年仔细回想,梁阿姨?哦,是橘井堂那边的邻居,好像是省话剧团团员。彼时,爷爷还未出家修行,橘井堂一直由爷爷打理。许斯年因为上学的关系,一直和爸妈住在泉香堂,只有周末才会回龙井村看望爷爷,所以与那边的街坊邻居并不熟悉。
许大夫还有新进的药材没整理好,匆匆向后院天井走去,他的声音渐行渐远:“这小女孩也不嫌冷,都坐那儿一下午了。”
许斯年向门口看去,小丫头抓着一块香糕吃得正香,看上去倒真是一点都不嫌冷。他的脚尖微动,迟疑半晌,还是转身坐回柜台旁,拿出还没写完的练习册,埋头奋斗。
等作业全部做完了,他抬头向门口瞄了一眼。夕阳无踪,夜色阑珊,星星陆续现身,小丫头仍津津有味地和那些小零食做斗争。这么小的年纪,吃太多甜食对牙齿不大好吧?
笔杆不知不觉在他的指尖旋转成花,突然“啪”的一声落在了桌面上。
他叹了口气,离开了座椅。
直到零食被人拿走,梁小青才注意到,刚才那个小哥哥又回来了。
许斯年不声不响地把零食收了起来,低头看着她:“进屋。”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分明是好意,担心她在外面太冷,容易生病,话一出口却有些不近人情。
梁小青不情不愿地蹙起了眉头,伸出软软的小手,捂住鼻子,煞有介事地指着药堂:“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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