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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许斯年没有拆穿他，低下头继续抄药方。可梁小青却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药堂来了两个病人就诊。许斯年为他们把脉、开方、抓药，等送走客人，梁小青才敢凑过去。

许斯年踩着长条板凳，站在药柜前亲自为药匣子添置药品。梁小青就站在他旁边，仰着脖子看他忙碌，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裤腿。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看她：“嗯？”

她笑得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小心翼翼地问：“你知不知道裴禅和的眼疾怎么样了啊？”

问题问出，她顿感气氛有些诡异。

许斯年不言不语，只静静地注视她，然后慢慢蹲下。

裴禅和在病房里发泄情绪时所说的那些话语，许斯年没有跟梁小青提过。至于裴禅和坦言的那些心机、手段和欺骗，他更不会告诉梁小青。

他希望在青青的心里，有关裴禅和的一切都只是她青春年少时的回忆，每每想起或许有遗憾，却不至于让她感到难过。

他希望裴禅和只是她生命里的路人甲，地位无足轻重，不曾为她带来安稳岁月，也不会留下历久弥新的痛苦。如果说这世上一定有一个人会让她掉眼泪，他宁可那个人是自己。

没错，他有时候确实霸道得没有道理。

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因大学时期对裴禅和的误解，当她了解到他离开的真实原因时，她心怀愧疚。而当她身处网络的谩骂声中，又是裴禅和主动提出帮她远离纷争。她虽然屡次拒绝，但心底对他的亏欠却不断加深，又怎么会想到他其实就是在幕后操控她命运的人呢？

假若知道了真相，她又该怎么面对？

这世间险恶总是层出不穷，他能为她做的却太少太少，这唯一的隐瞒只是不想她太早接触社会的阴暗面。魑魅魍魉的纷杂人心泛滥成灾，他愿意站在光影交接的地方，为她过滤尘世沙砾。

许斯年身材挺拔，平衡力极强，就那么自如地蹲在凳子上，与她平视。

“你还这么关心他？”

梁小青：“也不是，就是看到网上的消息突然想起来的，就……就顺便问一下。呃……对，顺便……”她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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