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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裴瑾之什么时候会回来后,挽碧到书房里溜达的次数是越来越多。
虽然她知道裴瑾之和竹叶都不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挽碧还是觉得,当属于裴瑾之的书房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她的时候,她才是最自在的。所以,她需要在裴瑾之归来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这种难得的时光。
大概是因为在玉佩里闷久了,挽碧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书房里飘来飘去。
虽然书房里有很多的大书架,可是挽碧知道,并不会真的撞上它们。因为它明白自己现在的幻化并没有真实的形体,她拥有的形体还只是一团模糊的雾状而已,所以很多的时候,挽碧在书房里飘来飘去之时,并不会顾忌太多。
大大的书房,她全部绕上一圈,都不需要一眨眼的时间。
除了在书房里毫无顾忌的玩漂移外,挽碧对于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等也渐渐生出些许兴趣来。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坐到裴瑾之的座椅上,依着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学着他的模样舞弄一番。但是因为她的虚无体态,很多的时候,当她不自知的想要拿起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却又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从笔墨纸砚上毫无阻碍的穿透过去,连触碰的感觉都没有的时候,她会小小的怔愣一下,然后慢慢的收回手来,心头上慢慢的涌出来一丝气馁。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可以真真切切的触摸到这些在她看来很是有趣的东西……
轻叹了一口气,挽碧琢磨着自己的新烦恼,想了想,也许等她的修为再高一点的时候,没准儿她就可以触碰到了吧。
想到这里,挽碧稍稍高兴了些许,然后兴致勃勃的回到玉佩里去修炼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如竹叶所愿的,裴瑾之在一个月后回到了裴府。
裴瑾之回来后并没有立即动身去书房,他先是去了净房里沐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后才慢悠悠的往书房的方向走。
竹叶一直默默地跟在裴瑾之的身后,往日里他都是低着头的,但是今日却是有些奇怪。他时不时的看向自家的公子,清秀的眉眼中时不时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着急,仿佛是希望自家的公子可以走快一些。
可是裴瑾之和竹叶两者主仆之间的默契显然并没有达到心有灵犀的程度,相比之下,裴瑾之的步子简直是舒适的过分,他不紧不慢的,仿若是在散步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书房的门口,竹叶心里稍稍舒缓了一口气。他推开书房门,身子侧到一边,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个书架上的紫檀盒子上。他刚想要语气委婉的提醒一下裴瑾之,紫檀盒子被他搁置书架上几乎日晒风吹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的事实,却看到裴瑾之的目光早就已经落在敞开的紫檀盒子上了。
他心下了然,既然公子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事实,那他似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但是一想到自家公子对于挽碧的随意态度,他浅浅的抽了一口气后,但是决定大胆的进言一两句。
“公子,这玉佩已经搁置在书房里许久了,那个位置,风吹日晒的,不如我拿回去原先的地方里放好?”
裴瑾之没有立即回应竹叶的话,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已经有好一段的时间了。
眼下的玉佩,看起来似乎是要比大半年前的看起来更有光泽,也更加的生动灵润一些。这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被搁置在这样的环境中玉佩不该是这样的,可是……
“公子?”竹叶看见公子脸上略微寻思的表情,脑海里不由的想到那紫檀盒子里的价值连城的玉佩。
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裴家先祖对于这块名为挽碧的玉佩有多宝贝,可是自家公子对于这价值连城的宝贝居然持如此淡漠的态度,竹叶想想心里还是有些惋惜的。
裴瑾之收回目光,在书桌后面坐了下来,“这玉佩就先留在书房里,若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先出去吧。”
竹叶低敛着眉目,声音平淡的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出去阖上书房门离开了。
裴瑾之低下头来处理公务。
打开的几本折子上陈,他平静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玩味,他外出的这一段时间里,朝廷上似乎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啊……
晋国的当今圣上虽然才年过不惑,按理说应该是年富力强才对,但是因为身体羸弱,三天两头缠绵病榻,无法处理朝务,而太子亦是年幼,故而朝政大事几乎是全权落在左右相的手里。
而裴瑾之作为晋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左相,出身于寒微,自打是十八岁入朝为官,如今不过才是二十开外的年纪,却已经站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的晋升之路落在很多人的眼里,顺风顺水的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万物有相衡之势,裴瑾之往上的速度太快,连帝皇都不得不生提防之心。
于是,在一年前,晋国的朝制依旧是沿袭开国以来的一皇一相制,但是如今却是一皇二相制了。
裴瑾之随手翻开书桌上的折子,一目十行的从字里行间掠过后,他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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