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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经架上,沈之玉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走到画试场地。
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了,香也已经燃起,香尽画完。
沈之玉拿起笔蘸了墨却顿在半空中,他情不自禁的地望向凌柒,看着他依旧气定神闲地站在画纸前,半分未动,甚至还转过头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这笑容让沈之玉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又是先等着他落笔,然后中途再随便画一通就远胜过于他吗?
他欲哭无泪,自己到底碰上了什么神仙!
但他强作镇定,到底经历了无数次考试,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文无第一,画画而已,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他认真画,未必没有人不喜欢他的画。
想及此,他心里静了几分,开始提笔作画,就画他最擅长的仕女图。
而凌柒迟迟没有动笔,像是在思索什么。
周围的人又悄悄议论了起来。
“这吴公子就是神奇哎!你看他多淡定,待会儿必定又是下笔惊人!”
“是的,我也赌吴公子会赢!”
“但是,这么久都不下笔,待会还有时间画吗?”
凌柒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嘴角挂着微笑,并不言语,也并不作画。
而沈之玉正埋头细致地描着,不时抬头看一眼江珺雅,笔下渐渐成型后,人们这才发现他画的正是江珺雅。
“画得不错,想不到这沈公子挺有才的,棋其实下得不错,那样的局就是神仙都不能挽回,而画也画得精致,竟是丝毫不逊于专业的画师。”
见着凌柒这边迟迟不落笔,人们渐渐站沈之玉一边。
终于,香要燃尽了,凌柒挑了一只最大的毫笔,蘸了墨,准备作画。
人们纷纷又将目光转向凌柒,屏气凝神地盯着她要如何在最后一刻完成画作。
只见她将画纸横放,手一落,将墨笔重重地落在纸上,再挥手将墨拉向右边,画了一个略有些起伏的粗横。接着她又补了墨,起手轻挥,笔尖的墨就星星点点地洒在画纸上。
她长相俊美无双,身量更是潇洒优美,看她这样作画无异于视觉享受,所以人们纷纷被她的动作所吸引。
她旋身起舞,边舞边画,最后转了几圈后在画上轻轻地落了一个点,结束了整个画卷。人们才恍然惊醒,将目光落在了她的画纸上。
这……是啥?
只见一副似山不是山,似水不是水,满纸落了无数星点的怪画。
他们自诩是见多识广的。大家名作看过不少,但这样粗狂的画却是从来没见过,但见凌柒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这是一副佳品,而他们竟然品不来,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江珺雅拧紧眉头,她也看不懂。
而沈之玉那边正在做的工笔仕女画,形神具备,笔触细腻,一眼便可看出乃上品之作。
于是有人开始啧啧称叹起来,但江珺雅却撇撇嘴:他画的好又如何?人品不行,就是渣,不接受辩驳!
等到沈之玉全神贯注地完成了画作,才抬起头来,第一时间望向凌柒那边的画作。
他沉溺于画画,完全没有注意到凌柒是怎么完成的,所以不被她优美万分的动作所迷惑,只看到画纸上的一团黑糊糊,不禁讥诮出声。
“吴兄,你这是画的什么?”他语气轻蔑地问道,心里害怕失败的重担一下子放下了。
凌柒笑笑,说道:“你猜?”
沈之玉哑然,甩了甩袖子哼道:“我看这画得是不知所谓!”
说罢举起他的画作对着众人,听到众人的啧啧称叹,尤为得意。
最终他举着画走到江珺雅面前,柔声说道:“在下一看到江小姐,画作就已在脑海中成型,遂借着这机会做了此画,还请江小姐不要嫌在下唐突了。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小姐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在下也不过是将这美记录了十分之一二,若江小姐喜欢,画作就赠与江小姐了。”
江珺雅却是不看画,正色说道:“未经我同意就画了肖像,沈公子的确唐突了!”
沈之玉举着画的手顿时僵了,他不明白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这样一幅杰作,竟然还不能讨她欢心?
以前的朱颜不过是勾勾手,偶尔捏着鼻子说说违心的甜言蜜语就能哄得团团转,还有泗水镇主动对他眉来眼去的女人那么多,他可是正眼都懒得给她们一分。
难道京城的贵女如此难以取悦?
他面上依然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那在下只能给江小姐道歉了,事出有因,沈某只想赢得比试,而江小姐给了沈某最好的灵感,遂唐突了江小姐,实在是不该。”
“等这比分出来,沈某将现场将画销毁,绝不流传出去,以免其他人观画再次唐突了江小姐。”
沈之玉既然要做戏,那么就做全套。他吴书言端得是雅士之风,他也端得起君子之态。
众人一阵唏嘘,如此好的一幅画竟然要销毁?
他们不少都是文人雅士,看到佳作,纷纷觉得可惜,但也赞叹沈之玉的人品。
那些本来也觉得有些唐突的人,也无话可说了。
默默观战的江逸也松了拳头,他那傻妹子还算有原则,这沈之玉也还算知趣!
“即是如此,那大家就品一品,孰优孰劣,愿意给在下和吴公子支持的,站一下位。”沈之玉朗声说道,事实已是摆在眼前了,谁眼睛瞎的才会站到吴书言那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讨论纷纷。
“毫无疑问是沈公子的画作优秀,那笔法,那神韵,如此有限的时间做出这样工笔细致的画作,非常了得!”
“对啊,吴公子虽然作画的时候胸有成竹,很有气势,但那画作实在是欣赏不来。”
但也有几个站凌柒这边的,说道:“画乃作者表达想法和意蕴的作品,我看吴公子的画作虽然不辩具体形态,但见画锋强劲,走笔干脆,作画流畅而又优美,正如吴公子本人一样,通过画作能品出吴公子乃胸中有丘壑之人。由画见人,如此品来,也可称为佳作。”
“是啊,虽然现在盛行工笔画,越细致越受追捧,但数百年前,不论书法还是画作皆是尚水墨之风,不乏充满意蕴和风骨的佳作,所以不能单以像不像做结论,太粗浅了。”
凌柒想给这二位竖个大拇指,他们解读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东西,不禁对他们投去赞许的目光。
“是的,这二位公子解读出了吴某心中想说的。吴某走过许多路,见过许多人,心中装满了山川人文,太过细致具象的画笔皆不能抒发吴某心中的激荡,唯有这样的雄浑和混沌能略抒一二。”
凌柒也举起自己的画作面向众人,她抬头挺胸,直抒胸臆,让不少现场的人点头称是。
沈之玉怒从心起,他喝道:“胡说八道!是人都看得出画得毫无章法,根本不懂画作!”
凌柒不动声色,只是淡定地微微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其实她也认同沈之玉的观念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画的啥玩意儿,她也根本不懂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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