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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你是第二个这么说的

陶忻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第二节下课了。他算了下时间，等坐公交车到了学校都第四节课了，索性就不回了。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飘起了雪花，第一场雪，他闭着眼睛许了个愿。然后一手扯着旧棉衣的倒了毛的领子，脖子尽量的往里缩。一手掏出手机给万t去了消息。

――晚上吃什么？

不是上下班高峰，公交车上人不多。陶忻在最后一排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拿着手机半天没等到回信，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回家。

下一站再不回就返程，他盯着外边飘落的雪花，又拨了通电话。车门关了又开，等他下定决心要返程时，已经到了万t家。

万t是在睡梦中隐约的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声，他昏昏沉沉的勉强扒开一道眼封，已经挂断了。他往床边蹭了蹭，手指将将碰到手机边儿，指尖稍稍一用力把手机扯了过来。

12个未接来电，三条短信：

――买了条鱼。

――到了。

――门卫换人了你不接电话不让我进。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迷迷糊糊睡着前陶忻发短信问过他晚上吃什么。万t懒洋洋的从被窝里爬起来靠在床头上拨了电话。

“把电话给门卫。”万t说。

“我已经往回走了。”陶忻拎着条直扑腾的活鱼，又从车站往回返。

“再回来。”万t命令到。

陶忻听出万t口气不善，不知哪位又得罪了这位少爷让他不爽。不过接触的这几天下来，他就没有爽快的时候。

“你要是敢不回来，合同就作废，明天立刻还钱。”万t嘶哑着嗓子威胁道。

陶忻没听他疯完，就直接把手机递给了门卫。门卫被那边吼的一愣，过了两分钟也不知道万t跟说了什么，门卫脸上阴晴不定的给他开了门。他接回手机问了句“你感冒了？”

“咳咳，我，刚睡醒。”万t觉得刚才的态度换来这样的问候有点尴尬。虽然估计陶忻也不是关心他，只是随口一问。

陶忻“哦”了一声后就没了动静，两人默契的都没挂断电话。陶忻是怕等下敲不开门以防万一，而万t则是迷迷糊糊中手机滑落在枕边。

万t从床上爬起来去给陶忻开门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来了个狗啃屎。他感觉浑身发虚，绵软无力的。随口骂了一句，心想着明儿个开始得起来锻炼了，这睡一下午就晕成这样，体质都差到这个程度了。

“你就不能换件，天天跟拍片似的。”万t毫无形象的抓着自己的鸡窝头，不忘嘲讽一句陶忻的旧式棉衣。

没想到陶忻却弯着嘴角笑了。万t怔愣在原地，那么纯粹，没有目的性，毫无伪装的，就是那种最原始表达心情的笑容，他太久没见过了。

“我没钱啊。”陶忻对于自己经济上的窘迫没有丝毫的掩饰，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想这种坦诚没有恶意的直言不讳的表达，会让他觉得更舒服“呵，今天已经是第二个这么说的了。”

第二个？

第二个！万t联想到中午校门口的那个笑的很欠揍的男人，转身就回了卧室，嘭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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