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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就连沙发上被弄乱的抱枕都中规中矩的呆在该呆的位置，遥控器被收进了盒子里，抽得乱七八糟的纸巾被折成了三角形的模样放进了盒子里，一切都特别的井然有序。

简直是酒店式服务啊，杭祁感慨了一声，抬手就把放得中规中矩的几个抱枕给扫乱了。

拿过遥控打开了电视，随便调到一个正唱歌的台，把声音打开了一半，然后才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各类毛巾都折叠有序的挨个儿放着，就连洗脸台的那块镜子都被擦得异常光亮，挤牙膏的时候才发现牙膏是满的，杭祁看了一眼，跟牙刷一个牌子，配套的。

杭祁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突然就差到了极点，抬手毫无征兆的将那些摆放整齐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他撑着洗脸台大口喘着气，好半晌后才抬起脸，对上镜子里那个眉宇间散发着浓浓戾气的少年。

右脸结痂的疤因为脸部还没卸妆的关系完全看不出来，他抬手轻轻摩擦了两下，酥肉的化妆技术不是盖的，他这么连着搓了好几下都没能把那层遮盖物给搓下来。

像是拧着一股子劲儿，越搓越上火，越搓越上瘾，直到半边脸都有些发红了，结好的痂终于被自己给搓下来了，泛红的四周围着两个不算太大的血珠子。

杭祁用食指轻轻抚过那两颗血珠，指尖瞬间被染上了血色，因为他这个动作，脸上被他的食指划开了一条不算长的血道子，再配上他此刻的表情，有些狰狞。

他却毫不在意，然后弯腰将一地的残局捡起来，挨个儿摆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开始卸妆刷牙洗脸，一切都弄完之后他才对着镜子摆出一个笑脸，然后拉开玻璃门开始洗澡。

出来的时候他没有穿鞋，任湿漉漉的脚踩在地板上，像是为了记录他的恶行般，纤尘不染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串带水的脚印。

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脑袋上顶了条毛巾，杭祁赤着脚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来，拉开拉环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冰凉的液体从喉咙一路抵达胃里，那把无明火才被浇灭了些。

沙发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紧接着就唱上了。

杭祁只扫了一眼没理会，手机响了一会儿之后停下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杭祁一口气把剩下半罐喝完了才慢吞吞的走向沙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犹豫了一下，刚拿起手机准备接，对方却已经挂断了。

杭祁盯着名字看了挺长时间，像是在等着下一通再打进来，可电话却迟迟再无动静，杭祁叹了口气，在屏幕灯灭之前拨了过去。

“怎么老半天不接电话？”老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有些不耐烦，杭祁敏锐的听到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刚在洗澡。”杭祁说。

“也没什么事儿，我就问一下，你跟家政阿姨联系没？”老妈那头的键盘声音没有了。

“来过了，”杭祁扫了眼屋里，“收拾得很干净。”

“那就好，”老妈说，“这个月的生活费刚刚转到你卡里了，你一会儿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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