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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没资格说什么，虽然内心无比嫌弃。

但不得不说，从小到大，他的学费也好，生活费也好，打了人要赔尝也罢，都是老妈“一砖一瓦”码出来的。

所以，当老妈说想用那钱自己开个麻将馆儿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无从反驳，甚至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你一边嫌弃那东西，可你的吃穿住行基本都是靠那东西维持下来的。

“想好了？”步衡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脑袋都是空的。

老妈压根儿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她那点儿牌技也并不是真就神乎其神到所向披靡了，被后做过多少次见不得光的操作不用他想也能猜出来，就凭她的牌友们突然无缘无故不再找她了，甚至路上碰到连声好都不问了，就能联想得到。

“早想了八百年了，”老妈说，“一直没实施，”她叹了口气，“主要是居无定所的，这儿呆几年那儿呆几年的没个定性。”

“现在有了？”步衡看了她一眼，发现老妈眼角居然有细纹了，还不止一条，这个发现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像被人当头敲了一闷棍似的，脑浆们被这一棍下去晃得叮当响，他忙别开视线，随便找了个东西作为参照物，“因为王叔么？”

“王伯亮这人吧，其实挺抠门儿的，老不老实我也不知道，但对我是真不错，”老妈说，“东奔西走了这么些年，我也想开了，早过了轰轰烈烈谈恋爱的年纪了，早八百年前就该找个人定下来过安生日子了，不然也不至于让你跟着我到处折腾。”

步衡想了半天才琢磨过来这个王伯亮大概就是新爹的全名了，在他看来，王伯亮这种当着一套背地里一套明显表里不一的人，压根儿不是老妈的良配，可架不住老妈说好。

060：坎坷身世

在步衡的记忆里，老妈谈过不少男朋友，有钱的没钱的，比她大的比她小的，王伯亮这样儿的，算得上是她众多男朋友里边儿最不起眼年纪也最大的了。

他记得刚上初一那会儿吧，老妈交了个男朋友，一个大四刚毕业的实习生，可把他给惊着了，老妈却是瞬间坠入了爱河，还为此花了不少人力财力去给自己改了个名儿，说是为了叫名字的时候让人觉得她没比那个男朋友大多少。

也就是现在的，李小燕。

搞得步衡现在都不记得老妈以前的名字叫什么了。

“你跟这个老王才认识多久啊就说好了，”步衡说，“再多处处吧，以前你不说丁叔也挺好么，最后不也拆伙了。”

“心境不一样喽，”老妈淘完米把菜丢进淘米水里洗着，“以前跟你爸还没来得及谈场恋爱他就见鬼去了，有时候我都挺恨他的，”老妈说着笑了起来，“哎，我说没跟你说过我恨他来着？”

步衡摇了摇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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