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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南何巽余怒未消，五指收缩成爪，扯着龙袍的衬布。

“皇上今日似乎有些冲动过头了。”

那人见南何巽暂时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就跪着随手给自己用御用的茶碗斟了一碗茶，品了品：“的确是千金难换的好茶啊……”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起来么？”南何巽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冷冷地问道。

“知道。”来人回答得十分坦然。

南何巽见那人明明作恶了还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快，将那份正在看的文书摔到他怀里。

“何东家不打算解释一下京畿护城河的事情吗？”

何谨言拾起那封落款为“御史中丞魏巳”的奏疏，看了看，又放回地上：“御史台几时还管上这等事了？”

“是朕让魏巳去替你善后的”，南河巽冷冷地说，“说吧，为何要在护城河固安县水段处投毒？”

“陛下不是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吗？”

“噢——？”

“陛下不是一直想找证据证实尚书仆射冯允的真实身份吗？”何谨言轻笑，“先是派人在仆射府中投毒，又故意让臣去行刺……臣这么做，难道不是在帮助陛下么？”

“冯允本来可以不那么快露出马脚的……只不过，怪就怪在他太过于聪明……反倒被自己留下了话柄”，南何巽淡淡地说，“能从仆射府投毒一事那么快就摸到护城河去的，也只有我那位益王皇兄了吧？”

何谨言笑道：“为何？”

“护城河的意义是父皇当初对皇子考校的时候说的。然而当时……只有益王皇兄的答案，连父皇都赞不绝口。”

“哦？他说了什么？”

“他说……方寸之地，弓以丈量，竭泽，可伐。”

何谨言低头看魏巳的奏疏——

方寸之地，弓以丈量，竭泽，可伐。

冯允觉得自己最近心很累。

游戏里的竹马攻魏巳，多正直多圣母的一孩子啊！怎么现在满肚子全是坏水啊……

他不过随随便便在回去的时候说点儿泄露原主身份的话，魏巳就这么急匆匆地上报了。

冯允摇摇头，魏巳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最近他这个仆射府附近是一天比一天热闹了……

“大人你在看什么啊？”阿九办完事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冯允一个人站在府门口瞎晃悠。

“看风景啊……”冯允笑着说。

“看风景？”阿九抓抓脑袋，不明所以，“家门口有啥好看的？”

冯允纸扇“哗啦——”一开。

“当然好看了……”

你看呐，那边那个挑货郎多面生啊，之前怎么没见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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