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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允嘴角一勾，坏心眼儿上头，拱手向长者行了一个弧度很深的拜礼：“长均愚钝，此问可能就要请孟罗兄代答一下了。”电视剧里纵横家的诡辩向来非常精彩，让人无力反驳，今天可以看到现场版了想来简直有些小激动了呢！

曾锦对冯允的扔包行为似乎并不是很惊讶，施施然起身：“人生在世，常有可为与不可为之事，则孰可为？孰不可为？手足者兄弟也，君主者父母也，吾平生未闻平辈手足重于父母之道。居小室，则小家之主，居庙堂，则大家之主。窃以为不可以小家舍大家。”说完，他垂手站着。

先生捻了捻胡子：“不错。”

冯允心中已经被“给曾大佬递茶”这句话刷屏了。

其实曾锦就是化用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百姓是君主的子民，这本来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上的说法，曾锦把它偷换了概念。天下也是一个家庭，一个很大的家庭，家主就是君主，百姓自然就都是儿子了。为君主，就成了为父母，自然就高于兄弟间的手足之情了。

曾锦真的是个人才，难怪能在殿试对答中力压众人。立他为相，原主不瞎。

散了堂，曾锦叫住了冯允：“长均兄。”

“何事？”

曾锦笑着说：“今日学堂之上，在下可是帮了长均兄一个大忙，长均兄预备怎么还我这个人情啊？”

冯允也笑了，这个人倒是坦诚：“那依孟罗兄的意思呢？”

“阳春三月，正愁没人陪着，长均兄随我京畿一游可好？”

第十六章.本官出游却逢君

风云散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月十五可以允许学生们离开书院。想来也是，一心只会窝在屋子里读圣贤书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大成就？

拒绝了同院众人的文会，两人一路向西出了城门。

曾锦一身湖青的衣袍，平日冠起的长发披散了下来，在脑后用一根布条随意一绑，自己打趣“闲散野人”，多了几分随意，不似平日里那般拘束。

曾锦打量了冯允那一头被刨花水刮的紧紧的冠发，笑道：“长均这一身行头倒像是参加文会的打扮，难道走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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