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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谨言轻笑一声：“臣倒觉得陛下没什么烂摊子需要臣收拾的。今日这一出，那些人怕是没时间来找陛下的麻烦了。”

“不错！”冯允心情愉悦地往后背的软垫上一靠，“后宫之主这个位子的诱惑力多大，全天下只此一个，足够那些世家们争抢好一阵子了。哦对了，还有那位提出来的沈爱卿……呵，这几天日子应该会很好过……”冯允的话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不过冯允猜的不错，这几天沈府几乎是门庭若市，来往走动的都是京城中各大世家的人。沈府不过是京城中世家之一，并不算最顶尖的一个，对其他老牌的勋贵之家，也不好得罪。这几天，沈大人愁得让本来就花白的头发又白上了几分。

世家人人想要中宫之位，而现在陛下将这块烫手山芋甩给他，既是断了他沈家的中宫之位，又给他拉了一堆仇恨。

现在他算是懂了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意思了。

夜间，上官府。

“怎么，魏大人今日似乎心情不佳？”上官乾原本是饭后踱到院中散步，却看见魏巳一人在院中饮酒。他虽久不上朝，但白天朝堂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却是清楚的。他笑着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桌上的酒壶似乎意有所指。

魏巳起身，向上官乾行礼：“上官大人。”

上官乾笑着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老夫都是半截身子躺在棺材里的人了，还在乎你这些虚礼做什么？”

魏巳点点头，又坐下，似乎是已有醉意。

上官乾在世上活了快七十遭，年轻人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怕看得比他们本人还通透：“怎么，魏大人是为陛下要选秀的事，故在此醉酒？”

魏巳没回答。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饮酒。

或许是此时此情此景，恰好他为之一醉？

上官乾看他眼中似有茫然之色，笑着摇摇头。才华过人，背负众多，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无法直视自己心境的年轻人。说起来，谁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呢？这种甜蜜的烦恼大概也只有这些年轻人有了吧。

上官乾颇有些感慨年华易逝，有时候钻了死胡同，自己看开来，反倒比别人来提点的好。他也相信，魏巳不傻，有一天总能自己看明白。

老头子起身，逛也逛够了，该回去睡觉了。至于院子里这个……待会儿要真的喝懵了大不了让人扛回去。

多大点儿事……

然而，上官乾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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