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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绛龄望着重观，半晌，突然笑出声：“老狐狸。”

重观拱手：“国师大人，我们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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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到现世之后，齐聚在阴生家的宅邸中。

雕花木门内，一点黄光摇曳。

殷绛龄推开门，缓缓走进去。

善屏回头，脸色苍白，但还是勉强扯出一丝苦笑：“哥，你回来了。”

殷绛龄走过去抱住善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善屏，对不起。”

罗启宁也忙跟着起身，双手不知所措，垂于身体两侧也不是，揣兜里也不是，索性就那么傻站着，呆呆跟着喊了声“舅子”。

“嗯，爱妹交付于你，你定要好生待她，不得让她受一丝半点委屈，不然，我们阴生家都不会轻易饶过你。”

似是威胁的言辞，在罗启宁听来却分外欣慰。

他重重点头：“舅子你放心。”

殷绛龄放开善屏，从怀中掏出半截翠微抹额，轻轻放在善屏手中：“我也，只找到了这个。”

望着那半截抹额，善屏用力攥紧手，她使劲呼吸着，试图将眼泪挤回去。

可还是，没忍住。

“善屏，乖，不要哭了，有我在呢。”罗启宁一看，这还了得，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善屏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佛祖，你终究还是未能听见我的祈求——

于寒冰冢内安顿好文元太子的尸体，望着冰棺内躺着的其余两具尸体，殷绛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未打算还魂，因为再活一次也无任何意义。

殷绛龄召了善屏过来，从脖子上解下一枚望玉的碎片。

“善屏，过去吧。”

善屏点头，慢慢走过去，躺在冰棺中，呆滞地望着地宫顶。

望玉的碎片发出澄澈的白光，渐渐遁入善屏的额间。

穿堂风吹过，白色的蝴蝶兰在手中微微摇动。

善屏的魂体隐匿于白光中，光芒愈发涨大，刺痛殷绛龄的眼睛。

最后一枚碎片，其它的已经在宣照被全数销毁。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晶莹的泪滴划过脸庞，粉嫩的嘴唇漾上一丝笑意。

善屏缓缓睁开眼，只觉寒冷彻骨。

她坐起身，摸着自己真实存在的身体。

还有手中那朵蝴蝶兰。

“智渊，我回来了。”她将蝴蝶兰置于唇边，轻轻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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