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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龄。

“如若当年，立于钟楼之上的是我，而不是文元太子，那么，到今日，你也会为我付出这么多么？”他问得卑微，问得可笑。

“不会。”殷绛龄的回答很决绝：“你是你，他是他，莫要相提并论。”

楚慕苦笑，长叹一口气。

终于解脱了，得到了自己一直想问而始终羞于开口的答案。

他右手摸索着，摸向那把长刀，缓缓横在自己颈间。

“可是，我这人素来迟钝，特别是于情感之事。”殷绛龄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怪我察觉的太晚，那日只是对你想要残害太子的野心感到愤然，怒极之下才做出此举，想要你生不如死。”

“我的错，不该肖想能与太子比肩。”楚慕按下刀刃，刀刃插进颈中。

他抬手抽出长刀，鲜血汩汩流出。

“可即便如此，我也从未想过杀你。”殷绛龄顿了顿：“包括，现在。”

“太迟了……”嘶哑的喉咙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这三个字。

“宗主！”腾唐弟子哀嚎一声，跌跌撞撞向楚慕跑去。

颈间鲜血如一尾红莲，艳丽，妖异。

摇光皱眉望着几人，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殷绛龄未回头。

“可……”摇光望着楚慕，游移不定。

“活着于他来说是苦难，死了便是解脱。”

摇光又叹气又摇头：“还不是你欠下的情债，这人也实在可怜，不如我替他探个风水宝地将他埋了吧。”

“多管闲事。”殷绛龄似是懒得再同他浪费口舌，拂袖一甩，缓缓离去。

文元还在帮出野接骨，见摇光又要追殷绛龄，便出声喊住他：“过来帮我。”

“很麻烦么？”摇光一撸袖子跑过去，却见断臂已经接好。

“不麻烦。”文元笑着摇摇头：“麻烦的是你罢了。”

望着殷绛龄孤寂的身影，摇光忽然明白了。

是了，该给他一点独处空间，那么自己便不去叨扰了。

“文元仙君。”摇光蹲在旁边，双手托腮：“其实我很想问，前世之时，你对殷绛龄怀揣怎样的想法，你可也曾对他心存爱慕。”

“是。”文元头也未抬，低低应了声。

“那今世你又如何放下情思，转身投入苏禹怀中。”

“苏禹对我恩重如山，救我于危难之中。”

摇光眯了眯眼：“所以你便以身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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