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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出于蓝
“什么叫退敌不利?!”往生恼火地将灵鸟传来的聂凌风亲笔信一掌拍在桌上,五指一拢生生给人家攥成了团咸菜,“四十万人马啊四十万人马!难不成连一个晚上都拖不住吗?!”
内侍给东笙换了药,重新包扎好了肩上的箭伤,当初幸好是有层护甲挡着,只是伤了层皮肉,筋骨并未受损。东笙一边听着往生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一边轻轻扶着自己的肩膀试着活动了一下,除了皮上有些轻微的撕裂痛以外,内里已经没什么异样,便也算是放心了,于是幽幽道:“若真是四十万人马,定然不可能连一个晚上都拖不住,那可是聂家军,而且就算是西疆人,也当比沙安更了解地形一些。”
“如果他当真有本事让四十万人马就这么栽了,哪怕我们不怪罪,金銮殿也得治他个治军不力、贻误军机之罪。”
往生听罢两眼一瞪:“你是说,那厮压根儿没带四十万来?”
东笙抬眸看了他一眼,将衣服重新穿好,拢了拢衽,不咸不淡地道:“之前来传信的西疆斥候已经死了,你说呢?”
往生倒也不是完全想不到,只是心里仍旧不愿承认——哪怕是在他们为国而战的时候,那些个怀有异心之人仍是不肯放过他们。有道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可如今这北疆大敌还未退呢,就有人忙着要他们死了。
他想,这一千年过去了,世道还是那个世道,而人心却早已换了模样,究竟是他们自己命不好,还是当真像人家所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无论如何,东笙这太子,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位太子了。
东笙见往生闷声不响,脸色硬得像块铁饼一样,便从身旁的内侍手里接过刚刚熬好的药,轻轻道了声“你先退下吧”,然后不疾不徐地端着药一边喝一边绕到了往生身边儿去:“我着人去打探了消息,这才刚刚知道,那聂凌风家的世子是咱们华胥的准驸马爷。”
往生深吸了口气,沉默了片刻,随即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这么说来,又是那蒋家?”
东笙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手里端着的半碗药冒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苦味儿,此药乃是出自江族人之手,说是对伤口愈合大有裨益,但那味道简直苦得人神共愤,宛若干嚼苦胆,而江族人美其名曰良药苦口。
东笙方才喝了几口,已经见识到了这东西的厉害,此时盯着那汤药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先跟往生把正事说完,于是不动声色地将药放在了桌上,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久不在朝,子融又在东海忙工事,难免有人想要趁虚而入。”
“不是还有江族吗?”
“这两日也该到夏祭了,大祭司应该已经入了祭祀殿,暂时出不来,单凭李大人的势力,恐怕还是有些牵强。”东笙叹了口气,“这事怪我,我早该着人打听清楚的,若早知聂蒋已有这般牵连,就不会把砝码压在他们身上。”
为公主选亲的事暂时只能算是内定,并未有明确的圣旨诏令,两方也还未互易庚帖,北疆又因战事而消息滞涩,若是不多留份心眼,还真笼络不着这消息。
“这回折了十万人马进去。”往生阴沉沉地道,“沙安三十万兵马就屯在三里外,聂凌风指不定能送几个人过来……而且保不齐,沙安还会有援军。”
东笙提着下摆往桌边的木凳子上一坐,道:“一场仗打了一年多,让他们赔了整整五十万灵鬼进来……这么大的代价,论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往生眉头一紧,也挪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难不成他们真要打得山穷水尽?”
“不好说,”东笙啧了一声,“不过他们要是真的鱼死网破,那倒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如果我们一旦赢了这仗,他们十年内都不敢再打北疆的主意。”
“话是这么说,”往生拧着眉头,忧虑地道,“但问题是如今西疆人靠不住,东海帮不上忙,南疆兵马又调不动,京郊以内的军大营更是不到万不得已动不得,而中原和北疆的兵有一个算一个——总共就你手上这么多了。”
如今捏在东笙手上的人,根本不到二十万,差不多只够敌军的一半,此番由敌军主帅罗车亲自领兵,恐怕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而最令东笙担忧的是,如今敌强我弱,可罗车就硬是在关外等了两天还不发兵——他到底在等什么?
粮食?如果他们粮草不足,不可能短时间行军那么远的距离,从西北赶来包抄他们。
——怕就怕,他们等的是援军。
正在两人俱是沉默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冷不丁的敲门声,在极度安静的屋内显得有些突兀。
东笙正绞尽脑汁,被人打扰很是不快,蹙眉问道:“何事?”
门外的亲兵道:“卓小公子求见,说是听闻殿下受伤,特来送些药。”?一听到“药”这个字,东笙就不由得牙棒子一酸,垂眸瞟了眼桌上快放凉了的半碗汤药,索性一咬牙硬着头皮灌了下去,苦着脸想道:这卓一鸣也来了两回了,这次没什么急事,也总不能驳人家的面子。
往生见东笙不言声,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直接对门外的亲兵道:“带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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