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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钟默走（4）

钟默走（4）

时间：十年前 地点：罗北公寓404室。

乔越才一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气味，鲜香中又充满了混合调味料的气息，虽然香，但是香得有些冲，还有些假。

这种味道，初时闻着总是诱人的，但接触的时间久了，反而会让人感到腻，甚至是厌恶——像乔越现在，就已过了会被引诱的阶段，已经在生腻的边缘试探了。

不过就目前而言，他距离“厌恶”这个阶段，还是很远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厌恶了，他也绝不会表现出来。毕竟，他是真的不想再给屋里的人带来更多的刺激了……

想到那人，乔越动作不由一顿，在心底暗暗地叹出口气，很快便又调整了过来，端出个还算灿烂的笑容，彻底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餐桌上一口正咕嘟嘟翻滚着食物的电火锅，与一个正趴在餐桌边沿写作业的少年。

“姐夫。”一见他进来，少年立刻直起了身体。乔越冲他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弯腰去脱鞋子，抬眼却见少年已经小跑了过来，还很乖巧地递上了拖鞋。

“诶，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不用……”乔越苦笑，少年却抿紧了嘴唇，只把拖鞋把他的脚边递。乔越也没办法，送都送过来了，总不能再踢开，便就这么穿了，走进客厅里去，往电火锅里看了一眼。

“好香啊，今天晚上吃什么？”他问少年。

“午餐肉，还有一些丸子……我也不会做别的，就看到冰箱里还有这些，就都拿出来，一起混着煮了。”

少年不太好意思道：“我看到冰箱里还有冻肉，但我不会弄……”

事实上，他连煤气灶都没怎么碰过。对他而言，要把食物弄熟，能够仰赖的就只有微波炉和电火锅，而就使用电火锅的那点经验，还是在寝室里偷偷煮火锅的时候攒下的。

“没事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你好歹还会弄点，不像你姐，连个蛋都煮不来……”乔越漫不经心地说着，话说一半，忽觉不对，慌忙停住，再看那少年，果见对方眼神一黯，脸颊上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

“卢绘……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乔越连忙说道，半蹲下身来，按住了少年单薄的肩膀，“我……对不起，我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说话不过脑子……”

“没事的。”卢绘出声打断了他，牵动着嘴角，努力挤出一抹像样的笑容来，“姐夫你不用太顾虑我的，我没那么脆弱……嗯，那个，菜应该好了，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卢绘说着，从乔越的手下挣脱开去，快手快脚地收拾起桌上的作业本来。乔越见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身先去盛饭。等他从厨房里打了两碗饭出来，卢绘已经拉开椅子在餐桌旁边等着了嶼。

晚饭的开局很沉闷。他与卢绘，两个人各自抱着碗沉默地吃着，气氛竟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尴尬。乔越有心想要活跃下气氛，便主动开口问道：“在这里待了一礼拜，感觉还住得惯吗？”

“嗯。”卢绘咬着丸子，点了点头，“还行。”

顿了顿，他又道：“就是想问下，那个二楼……”

他话没说完，乔越便明白了他想问的是什么：“213有一对姐妹，那个姐姐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他担忧地看了看卢绘：“你被她吓到了？”

“嗯，今天去212还东西，正好听到隔壁在吵，好像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卢绘答道。乔越之前从212室借了个扳手，卢绘今天帮他去还，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出，那声音突如其来的，差点把他吓得将扳手砸脚上。

“诶，挺可惜的。那家姐妹我以前还见过，挺好的一对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这样。”乔越感慨着，往卢绘的碗里加了块午餐肉，“多吃点，你太瘦了。”

“嗯。”卢绘点了点头，又道，“那个女的……为什么不送到医院去？我觉得她闹得有点凶……”

“妹妹舍不得吧。”乔越道，边说边扒干净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她们姐妹关系一直很好。不过这样长久下去，也是挺累的。”

实际上，他上次去借扳手的时候就有听212的韩太太说了，那家的妹妹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准备要把姐姐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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