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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我是谁？（4）

时间：数分钟前 地点：罗北公寓巢穴·613室

无力地沿着墙壁化作在地，徐格林竭力克制住声音中的不稳，将手机紧贴在耳边，故作冷静道：“……如果你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话。那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个忙？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忙。”

“什么忙？林林你真的没事吗？林林……”

“我要你告诉我。”徐格林闭起眼睛，直接打断了殷阳的话，抓着手机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我是谁？”

停顿一瞬，手机中传出的声音显得愈发不安：“林林？林林你到底是……”

“别废话了，你就回答我，我求求你回答我！”

徐格林终于克制不住地低吼了出来，额头重重地靠在胳膊上，仿佛殷阳的答案再晚来一秒，他就会因无法支持而倒地。手机那头的殷阳显然也被他给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与安抚：“你是林林。徐格林。这样说，OK吗？”

徐格林轻轻“嗯”了一声，脑门依然抵在胳膊上，声音中的颤抖，终于再也无法掩饰：“再说一遍。”

“林林？”殷阳语气中的担忧更甚，却还是顺着他继续道，“你是林林，徐格林。”

“……再说一遍。”

“你是林林，徐格林。”顿了顿，殷阳又道，“林林，不管发生什么事，别怕。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知道吗？”

“……嗯。”徐格林轻声应着，睁开眼来，看向对面电视柜上摆着的那一排小公仔——属于他的小公仔。

“殷阳，谢谢你……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你究竟是不是真的。”

徐格林说着，将手机从耳边拿了开来。手机中明显还有声音传来，似是殷阳正在大叫大嚷着什么，但徐格林已经不想管了——他伸出指头在屏幕上一划，世界顿时安静。

这个世界，顿时又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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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现在 地点：罗北公寓巢穴·503室

——“怎么样，我的小可爱——游戏，好玩吗？”

擦过皮肤的手是冰凉且柔软的，望着自己的眼睛是冰冷且充满讥讽的。徐格林怔怔地望进那双深色的眼睛，明明不想理会，身体却自动自觉地做出了反应——

一把拍开了对方的手，他本能地后退两步，语气动摇又充满慌乱：“你胡说！我不是……”

“我知道这事听着挺伤人的，毕竟为了保证游戏体验，我在开局的时候还特地调整了一下你的记忆，好让你尽可能地进入角色……但说真的，你就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吗？关于你记得的，关于你看到的……韩书黎一开始对你那么凶，你都没有觉得奇怪的吗？你可是他最喜欢的徐格林……”

“那是因为他被阴魂附身了!”徐格林不假思索道，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而且、而且当时我们的记忆都不对，都被你动过手脚了！”

“嗯，这些当然是说得过去的理由啦——又或者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是在下意识地排斥你……谁让小B，就是那么讨厌小A呢。”

男孩笑嘻嘻地说着，当着徐格林的面，突然抖了下手，手指间变魔术一般地出现一个手机。徐格林见状大惊，忙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果然殷阳留给他的那个手机已经不见了。

“喂！”他忍不住叫起来，“还给我！你又想做什么？”

“还你什么？”男孩歪了歪头，手机在他的手指间轻轻转了个圈，“这个……手机？问题是，你真的确定这是个手机吗？”

男孩说着将手机高高抛了起来，又稳稳接在手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对，这个东西，看着像个手机，用起来也像个手机，所以在你们的认知里，它就是个手机，但实际上呢？它只是这个空间里的一抹幻影。就像你手里的卡牌、烟灰缸一样 是被‘设定’出的东西。区别仅在于，这个设定是随着你们的认知而来的，但这依然无法改变它本质并非是个手机的事实。你也看到了，因为原主人的离开，里面的记录一下子就空了，因为能‘承认’这些数据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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