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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与君初相识4

苏篱落说的轻巧，但是陆新书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悲凉，像是冬天从北边吹来风从胸口穿过去，透着一股凉意。

“还有日后如果你还想找我不要这么招摇了，吓到我们班主了。”苏篱落突然抬起头，只是眼睛还是不敢对视这陆新书。

“那我还可以找你？”陆新书抓到了苏篱落的话头，探过身子去，眼睛盯着苏篱落。

苏篱落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只要我不出台就可以。”

陆新书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苏篱落，肖齐他们还说这个苏篱落有多难搞定呢，这不很容易吗？就是自己该怎么把人弄到百乐门呢？

心里正在盘算自己赌约的陆新书自然是没看到正盯着他看的苏篱落，苏篱落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之前的师姐师兄都曾经告诉过自己这有钱人的心都是烂的，不要去招惹，可是苏篱落觉得陆新书或许不一样，没有任何根据，就是一种莫名而来的直觉。

“你没事的时候都在戏班子里做什么啊，我竟然不认识你想我陆新书从小在南京城里长大要不是……”陆新书顿了顿：“你不无聊吗？”

苏篱落抿唇笑着，其实还好，况且就算出来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小时候就没被教过该怎么玩，长大了不会玩也很正常。那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好好学就把你们再卖了，这句话比什么鞭子棍子都好使，每一个被卖进戏班子的小孩都对那段在人伢子日子刻骨铭心吧。那时候想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就算是死了不愿意再回去吧。

毕竟自己是在那种地方的门口被班主带回来的，要是再被卖出去恐怕就没人在来带走自己了。

“你在想什么？”陆新书见苏篱落不说话，歪着头看着苏篱落，苏篱落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很长，从侧面看就像是一只振翅的蝴蝶。

发现陆新书在看自己，苏篱落眼神先是躲闪了一会儿之后才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只是在想难道南京城的人你都认识？”

陆新书仔细想了想：“怎么说，你这样的应该认识。”

我这样的？苏篱落看着陆新书：“你不觉得我是个戏子吗？”

很久之后，陆新书回忆起这句话，才惊觉自己当时是多么的后知后觉，竟然完全听不出来苏篱落当时的小心翼翼与忐忑，就像是出生的幼崽怯怯的伸出舌头舔舐着一个陌生人，笨拙又带着几分试探的表达着自己好感。

可是那时候自己不知道。

“嗯…不觉得啊。”那天阳光落下的角度很好，温度也很好，坐在对面的人也是那么的刚刚好，一切好的就像……一出折子戏。

谁也不知道那天苏篱落十六，刚刚十六，十六年前那天苏篱落生在一个桃花开败的夜，带着几分零落，落入泥尘。

“陆少果然一出手别说这南京城的小姐，就连苏篱落这个男人也跑不了啊。”肖齐怀里搂着百乐门的舞女，眼中倒映着百乐门里昏暗的灯光，晕染着情欲的痕迹。

陆新书手中捏着杯子细长的柄，温润滑腻，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恶心，就连杯中那摇晃着的红色的液体也在灯光下泛着浑浊不堪的光。陆新书的视线透过来来回回的人影，看到了远远地站在一边的成珂，最近成珂似乎总是有什么心事，但是成珂不想说自己也没法问。

“哎，你不过去啊。”陆新书走到成珂的身边。

成珂瞥了一眼凑过来的陆新书，没说话，视线依旧一直盯着自己的酒杯，皱着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还是什么人。

“你怎么了？”透过喧闹的声音，成珂听到了陆新书的话，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凭借一个身影一个看不到脸的身影，他根本就不确定是不是那个人，更何况，北平到南京，那么远他怎么会过来。

“没什么。”成珂站直身子，看着不远处坐在一起的一群少爷们，一个个穿着精致的西装，手中端着精致的酒杯昂贵的红酒，就像是一副精致的油画，只是放了很久，都落满了灰尘。

陆新书有些讨厌成珂这种有话也不说的不爽利劲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不能说？

“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前些天回去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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