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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不知归得人心否？

春去秋来，时间总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从所有人的手中渐渐划过，初冬的大雪，带了几分自北方而来的料峭缓缓地降临。

六朝古都，一场大雪便让今日的南京变回了昔日的金陵，风雪，烟雨流连之处是岁月不肯带走的希冀与情怀。宛若水墨笔触之下悄然描绘而出的盛景，雪白墨黑，画卷绵跌，未曾落下结局的故事，依旧在这寒风之中瑟瑟的前行着，等待着终章的到来。

“公子，今天的炭火可还合适？”小童戳弄这火盆里面的炭火，透过那湛蓝色的微火是一张精致妍丽的俊颜，而那人此时正靠在一张古老的拔步床之上看着外面簌簌落下的大雪。

“嗯可以。”

听到那个人的回答，小童抬起头来，就算是自己年纪还小，但是已经有了美的概念，难怪他们都说住在这里的人是落在齐少心口上的人，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那个人能在齐少的身边待过半年，而这个人已经在齐少身边待了两年了，不但没有任何厌倦的意思，反而好像越来越受宠一样。

沉玉一个带了几分凄怆的名字，在齐少的手上竟然变成了所有人都艳羡的名字。

“哎！公子，齐少说今天下雪您最好不要出去。”

不要出去？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下来，沉玉抬头看着外面的一片素白，墨色的瓦片已经看不完整了，只能看到一溜的黑色，好像勾边一样的整齐落在屋顶上，分不出到底是画还是瓦片。

“没事，横竖冻不死我。”沉玉眼中不可查的划过一丝的厌倦，齐正谨就好像在养一只稀罕的宠物一样，将自己圈在最舒适的环境之中，两年以来，沉玉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准齐正谨的脾气，有时候对自己那么好，可是若是真的罚起来，总是让旁观者都觉得心惊肉跳。

手腕上的酸痛不断的传过来，沉玉视线一直落在外面的大雪之上，总有人说齐正谨怕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可是那里见过这样的喜欢？

沉玉想要出去，可是还没有等到走到大门，就迎面撞上了齐正谨，沉玉的脚步缓缓的停下来，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出不去了，便低着头站在远处。

“今天太冷了，不要出来。”说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解下来披在沉玉的身上，带着体温的外套忽然之间驱散了围绕在自己周身的寒冷，但是却让沉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齐正谨并不反感这种感觉，只有这样沉玉才不敢兴起离开的心思不是吗？齐正谨就是要沉玉怕，对齐正谨来说这个世上唯有可在骨髓里面的惧怕才是最好的警告。

“回去。”齐正谨一把牵过沉玉的手，然后拽着沉玉回了自己的房间。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围绕着，不知道为什么近一年来，齐正谨的脾气越来越奇怪，沉玉已经摸索出了对自己最安全的相处方式，那就是最好不要说话，这样反而会让自己好过一些。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句话会踩在齐正谨的雷区上。

下人们已经很是识相的走出去了，齐少不喜欢自己和沉玉待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别人。齐家的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对任何人那么好，但是却也没有见过对一个人那么狠。

齐正谨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初雪，然后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枚精致的压襟，在沉玉的眼前晃了晃问道：“喜欢吗？”

“喜欢。”眼眸垂下，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在自己面前晃荡的东西。

就算是知道这句话不一定是真心话，可是齐正谨依旧很开心的别在了沉玉的衣襟扣子上，然后笑道：“今天是腊月初一，是不是你的生日啊。”

生日？对于这个遥远的有些陌生的名词，沉玉的神情微微愣了愣，然后好像回想了很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只是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才对啊。

“我让人查了好久，一直查到了北平去才知道，所以去年的错过了便只能补今年的了。”齐正谨的声音低沉，不想之前在外人面前总是带了几分不可捉摸和侵略性。在沉玉的面前什么都不需要，因为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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