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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思公子兮未敢言3

“苏篱落！苏篱落！”

清晨天还没有大亮，陆新书就把苏篱落戳起来，苏篱落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外面还没有大亮的天色，然后有些茫然，怎么了？天下红雨了这位陆大少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干嘛？”

“哦，也没，就是我今天给成珂做伴郎，然后……我要早点起来。”说完陆新书就趴在苏篱落的身边，然后闷闷的说道：“啊！可是我好困！你要陪我！”

苏篱落：“……”

“这个挺好看的了，你不要在折腾了。”苏篱落将那双还在折腾自己刚刚整理好衣服的手拍掉，然后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说道：“还成，走吧。”

“篱落！”陆新书一把抱住刚刚要转身的苏篱落，然后伏在苏篱落的肩膀上，低声的说道：“我收回之前的那句话，那具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的话，我会和你结婚的！”

说完这话，陆新书便转身出了房间的门，留下一个苏篱落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陆新书刚刚说的话里面回转过来。

不求善终，但求无恨。

苏篱落叹了一口气，爬到床上，可是却再也没有了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熹微的天色，日色还没有开始攀升，但是夜色便已经开始渐渐地消散，今天自己不去，陆新书好像也已经默许了这件事，两个人都没有在提及成珂和沉玉，就好像一种默契一样。

而此时，在南京的医院之中，齐正谨轻声的咳嗽着，旁边的床上是正在睁着眼睛的沉玉。

“你果然不想睡觉了。”齐正谨转过身，看着正在睁着眼睛的沉玉，一晚上，沉玉没有睡，自己也陪着没有睡，或许是一种强迫的意愿，或许是一种不愿意在错过的心意，齐正谨在恍惚之间察觉自己对沉玉的心意之后，竟然开始想要参与到沉玉的每一个瞬间之中。

若说是因为自己晚来了这么多年，才让沉玉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至深，那么自己从现在开始陪着沉玉最后沉玉会不会发现其实自己会比成珂要好得多？

“嗯。”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若是睡不着，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之前的事情。”这么多年想要了解一个人，齐正谨支着自己的头看着沉玉。

听到齐正谨的话，沉玉也转过身子，眼中好像多了几分的追忆，然后又一笑划过：“我是生在腊月的人，那时候所有人都说，男孩子长得太好，又生在腊月，不是能养活的命，然后在我十二岁的那年，被卖了。”

十二岁，一个稍微懂了些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懂了自己的病家里没钱治，也懂了自己被卖到了村口大婶们嘴里那种最下贱的地方，可是那时候沉玉还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进那种地方。

那一年的病确实厉害，沉玉在床上足足躺了大半年，可是让沉玉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好像一直不想放弃自己，那半年沉玉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什么时候会被扔出去，可是最后却好了，在沉玉绝望的心情之中好了起来，可是很快沉玉就发现，好了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可是长得像女人，也可以做女人能做的事情，也可以像女人一样陪男人玩乐……

“沉玉……”

“可是，我却不是女人。”沉玉声音低沉，似乎带了几分的哽咽，但是却依旧用一种极其不在乎的声音说了出来，就好像那一切都不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沉玉只是一个看客，甚至对于自己的人生都只不过是一个看客。

“但是后来渐渐的我发现，好像我也没有必要坚持我是个男人的事实，那只会让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再后来，就有了花魁沉玉，北平唯一的男花魁，那时候人人都说，便是女人都未必有这个沉玉这般善解人意。

“你知道吗？其实最懂男人的还是男人。”就凭这自己对男人的了解，沉玉在那时候的北平可以说的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却在十六岁那年，遇到了成珂，从此之后，沉玉身上便烙上了成珂的符号，直到现在都没有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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