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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未妨惆怅是清狂1

很久之后，目睹了所有一切的苏篱落说过一句话，成珂和沉玉是两个将萍水相逢演化成生离死别的人，可是这种过程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我不回成家，沉玉，我不回去。”成珂依靠在沉玉的身上，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让自己心中划过一阵阵的颤栗，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即使知道现在沉玉已经决定从自己的生命之中退出，退的干干净净但是此时此刻的相遇，却是实实在在的。

“好，我不送你回去。”沉玉将成珂带到了一家旅店之中，成珂醉的也不知道是厉害还是不厉害，时不时说着胡话，但是却又能认出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沉玉。

成珂躺在床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沉玉，就好像是很久之前一样，记忆与现实缓缓的重叠。

“不要忘了，你要是不要我了千万要把这个拿走，不然我会记得你一辈子的。”沉玉那时候总是喜欢躺在自己身边说这句话，好像怕自己忘记一样。

“我不会不要你的。”

那时候自己以为，自己真的不会离开沉玉，可是沉玉却好像明白的多，或许是很多人都对沉玉说过这句话，所以沉玉并不怎么相信。

思绪从遥远的时空历经飘摇回到眼前，那时候明明就什么都很好。成珂想自己大概是最蠢的那一个人了，明明想要顾全所有，可是最后却什么都顾全不了，害了沉玉，对不起陆心怡，现在连弥补都不知道要从何下手。

“沉玉，是不是没有比我更笨的人了。”成珂迷离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自己以为自己可以的，可是现实却告诉自己，自己连不去想沉玉这件事都做不到。

“你只是太好。”就好像我第一眼看到的那样，温和的想要让所有人都满意，可是现实却是必须舍弃，所以沉玉就成了舍弃的哪一方。

成珂看着背对自己坐着的沉玉，忽然坐起来，将沉玉扑倒在自己身下，四目相对，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样子。

“你还喜欢我还是已经喜欢齐正谨了。”曾经，成珂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深信不疑，可是如今却已经开始动摇了，成珂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忘了成珂对于沉玉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谁也不喜欢了。”现在的沉玉只想要一个人慢慢的活下去，至于喜欢还是不喜欢难道犯一次傻还不够吗？

成珂听到这个答案，缓缓闭眼，从眼中落下的水顺着沉玉的脸颊划过：“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既然如此那么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是自己求来的，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去强求，明明知道两个人之间天差地别，可是还是那么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了，后果本来就是要承担的。

“你好好休息吧。”沉玉将视线落到成珂的脸上，或许是太累了，已经再也不见当年的任何一丝情感，只有无尽疲惫的叹息。

“你，还是要回去是吗？”

沉玉点点头，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哪里可以让沉玉暂时靠岸，那么大概只有齐正谨哪里了。

虽然什么都明白，但是接受起来却依旧让人觉得心疼。成珂将自己的唇落在沉玉的脸颊，嘴角，最后占据了沉玉的唇。

撬开牙关，醇酒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口舌之间交织，没有防抗，也没有侵略，就好像只是两个人普通的恋人一样，前襟的扣子被解开，接着便是一双手悄悄地探进去，在那熟悉的身体之上来回的游走。

沉玉感受着熟悉的人，熟悉的动作，眼中氤氲的是无数的挣扎，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话：“我，现在是齐正谨的人了。”

齐正谨圈养的，沉玉觉得自己身子大概是不怎么值得在乎的，但是若是连自己也不在乎，是不是就真的很卑贱了，所以很早的时候沉玉就告诉自己，谁出了钱，自己就是谁的。

这是底线，就算低贱到可以用钱换到一切的人，总不会再随意让别人来用吧。

“至少，给我留一线尊严好不好。”沉玉嘴唇轻轻地蠕动。尊严那是沉玉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东西，现在这个词从自己嘴里出来，竟然有些意外的可笑……

闻言，成珂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透过自己眼中的水雾，看到成珂眼中的乞求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好。”

说完，成珂起来，将沉玉也扶起来，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方才解开的扣子扣上，眼角带着泪，嘴角带着笑，如果这是自己最后可以为沉玉留下的，那么可以的，什么也不做真的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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