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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唉。”

辛晚悠心神俱疲，一点都不想多谈的样子，又见贺沉定定堵在门口，没有走开的意思，只好道：“也没什么，只是多聊了一会。”

堂堂王爷找小厮多聊了一会？如果辛晚悠现在不是女扮男装，他都要以为段黎炀看上她了。等等，段黎炀的性取向应当是正常的吧？

贺沉表情颇为一言难尽，还没来得及开口，辛晚悠又道：“公子，你近几年应该没有娶妻的打算吧？”

“……”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有。”

辛晚悠长吐了一口气，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我们男人，应该要注重事业，不要耽于风花雪月。”

“我们男人？”

“怎么了，有问题吗？”辛晚悠奇怪看他一眼，“我现在是你小厮，所以要从心底发出男人的认知，我很有职业素养吧。”

“……”

*

定安王长子苏承浩组织的赛马，宜王府上下无人前去，段语冉在他哥的威胁下，称病无法前去。但后来这件事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平静无澜的过去了，倒是隔了几日，辛晚悠从街上回来后，带来一条消息。

“苏承浩几次纵马闹市，毁坏不少东西，还伤了好几个无辜百姓，留下银子就潇洒离去，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事情闹大了，竟然踩死一姑娘！得，一个马永刚倒下，另一个马永就起来了。”

辛晚悠叹息：“定安王朝堂上呼风唤雨，他家淑妃在后宫中备受宠爱，这事儿怕是要被掩盖过去，掀不起多少浪花。只是可怜那姑娘正是大好年华，听说都快要嫁人了。”

别看星火表面上冷冷淡淡，背地里其实是个愤世嫉俗的好好青年：“岂有此理！公子，我们想个办法，除掉这第二个马永吧！”

贺沉漫不经心点点头：“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星火想了想，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属下只会打打杀杀，这种谋划之事，实在帮不上忙。”

贺沉建议道：“不如你去将人绑了，打个半残再扔回去吧，以你的手段，这种事应该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星火迟疑：“公子是认真的吗？”

贺沉挑眉看去：“你说呢？”

星火试探道：“公子说笑的？”

“嗯，真聪明。”

“……”

“定安王正当风光，皇上看重。”辛晚悠慢悠悠喝完一盏茶，开口道，“苏承浩又是定安王的唯一嫡子，宝贝得很，所以这个时候便是想办法惩处到他，最终也惩处不大，抵不了一条人命。所以，只能暂且记着，秋后算账。”

星火很不甘愿：“竟然还要放任他快活逍遥许久！”

果然，苏承浩纵马闹市，踩死一人的事情不出半日便悄无声息了。

除了在心里忿忿不平，又能做些什么呢？

“世道苍凉，人心不古啊。”正在翻书的贺沉轻飘飘落下这句，对辛晚悠道，“我们去爬山吧。”

辛晚悠瞧了瞧外头灼灼烈日，提议道：“不如喊上星火陪公子去吧。”

贺沉笑吟吟拒绝这个提议：“不，我就想小辛陪我。”

今天，辛晚悠算是尝到了作为男人的痛苦，大热天的居然不能撑伞——因为会很娘。那么毒辣的太阳明晃晃的就照在身上，烫得仿佛要烧起来，走几步便开始流汗。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辛晚悠就狂扇扇子，一下马车，看着那崎岖山路，她立时起退缩之意：“不如我在山脚下等公子吧。”

“小辛呀。”贺沉语重心长道，“这么没有毅力，如何能成大事呢？”

辛晚悠一想，也是啊，她可是要成为男主左膀右臂的人。

于是壮士断腕般的往前走。

贺沉多瞧了她两眼，悠悠道：“我差点以为你是要去送死。”

“……”

其实辛晚悠身体素质还行，爬山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日头太大，晒得她难受——委实不明白贺公子是抽什么风，居然大中午的要来爬山。

苍翠的山岭满满都是高高的树，在明净的天空下，舒展着每一片叶子。青石台阶一眼望不到尽头，灿烂的阳光毫不客气洒落，泛出淡淡光泽。

这座山在京城里很有名气，山顶还有一座寺庙，香客颇多，其中还不乏权贵之人，只不过大多权贵人家都是坐着轿子抄近路上山。普通百姓不耐脚力的，也是抄近路走去，像他们顺着青石台阶爬上去的人并不太多，更何况这个时间点，更是见不到什么人。

爬到一半的时候，辛晚悠喘着粗气看向旁边的人，却见姿态悠然的贺公子依旧白衣无尘，清清爽爽的看不到汗。

辛晚悠很怀疑贺沉的汗腺有问题。

“你不热吗？”半晌，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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