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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夫人不说话, 就是代表同意了。”

蛮无赖的一句话从光风霁月的公子口中说出, 居然带着可爱。

辛晚悠眨眨眼，眼前的人已经凑近过来。她还没明白到底是要试什么呢，贺沉的指尖蓦然伸来，轻轻点在她的唇上。

略带着凉意的触感一碰上，辛晚悠整个人立时如遭雷击，表情也凝固了。

贺沉像是没看到她眼中渐渐涌起的怒意，从容不迫的将指尖上的口脂轻轻抚上她的唇瓣。

艳丽口脂颜色和她白皙无暇的肌肤很是相衬, 她极少施以妆容，原本是清丽脱俗的，点上口脂后, 瞬间人也明亮了起来，叫他的目光也跟着渐渐亮起。

指尖下的唇瓣极为柔软，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幅如画场景有多么美好。路过的人禁不住驻足多看几眼, 四周的声音也消散了大半，生怕过于吵闹而吵到他们。

温润如玉的公子与明艳脱俗的姑娘，四周人潮拥挤, 他们却只有彼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贺沉享受着贺夫人特有的温软, 但夫人的心情没他好，正冷冷注视他，很想发作，可这是在街上, 人来人往的，如果一发作，谁知道明天又要传出什么流言来。

所以，她只能先强忍着此人的放肆行为。

卖口脂的小姑娘露出羡慕的表情：“公子与夫人的感情真好啊。”

难道没发现她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么？

正当辛晚悠暗自腹诽时，眼前忽然多出了一面铜镜，耳边是贺沉的声音：“夫人觉得如何？”

铜镜中乍然出现的女子双眸盈满错愕，微微上扬的细眉带着几分恣意，没有少女的羞涩，也不柔和，但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艳红的唇色是点缀，令得整个人有说不尽的明媚。

辛晚悠斜睨过去，一点也不脸红：“当真是倾国倾城。”

贺公子极为配合：“夫人说得对。”

说话间，他已经将那盒口脂买了下来，转身带着人往街对面走去。

被带着的人鸦雀无声，连气都忘了——

因为猝不及防被人牵了手，脑子有点空白。

是那只被她夸过‘好摸’的手，指骨分明，掌心温凉，紧紧贴着她的掌心。

好像忽然寂静了下来，连原来那般吵闹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沿着街道两旁的灯火明明灭灭，四周的人影逐渐模糊，辛晚悠下意识侧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张醒目侧颜，墨发白缎，无比轻柔。

似有所察，贺沉转眸，对方各自落进眼中。他慢悠悠一笑，半是戏谑半是愉悦。

“贺公子。”辛晚悠眉头微挑，“你知道你这算是在耍流氓吗？”

贺沉从容地：“贺夫人，我知道才做。”

辛晚悠无言以对。

难道她还能大街上喊耍流氓吗？

这位可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呢，唔，莫名开始觉得贺公子是别有用心，怎么回事。

“夫人。”贺沉幽幽问道，“你不喜欢为夫这么主动吗？”

“夫君。”辛晚悠心平气和道：“我喜欢你正常点。”

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夫人是种什么感受，贺沉觉得他可以洋洋洒洒写个几页纸。

话虽如此，这一路，谁都没松开手。

第二天，‘贺公子与其夫人感情不和’流言不攻自破，开始改为‘贺公子经常与其夫人携手游玩，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辛晚悠不知道苏世嫣有没有气得掀桌子，但这件事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有动静。倒是叫辛晚悠不禁怀疑，可能是贺沉出手警告过，毕竟贺公子此人，睚眦必报，哪懂得怜香惜玉。

一转眼就到中秋节，宫中按例设宴。原本是不关贺宅的事情，结果他们接到了请柬，是皇上发来的邀请，不得不去。

辛晚悠半开玩笑：“夫君有望步步高升呀。”

贺沉叹息：“为夫心累。”

辛晚悠扬眉奇道：“为什么？”

贺沉抬眸看了她一眼，慢慢道：“皇帝于我是情敌，情敌的邀请不能不接，你说心不心累，嗯？夫人？”

这句话，又有几分真，几分是玩笑？

辛晚悠的目光正撞上他的目光，再怎么镇定淡然，也会忍不住心尖发颤。

如果她没看过原作，不了解贺沉这人，或许轻而易举就被撩到了。可正因为了解，所以她更看不懂他此时的心意，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辛晚悠微垂眼睑，淡淡道：“可以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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