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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爸店门口。
我们还在争执不下。
老爸推开玻璃移门,四扇门分别贴着红色的大字,复印打印刻章刻字,空调的冷风吹出来,让我们三人都冷静下来。
“这是你们同学啊。”
老爸对着金盆露出友善的笑意,往边上让开一点道,“进来坐一会。”
金盆尴尬笑道:“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饭呢。”
这个谎话没有一点水准,我和妹妹松开他去抢里面的椅子,老爸不在,可以玩游戏了。
空调就在后门的顶上,对着我们这边吹,热成狗的我们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外面太热,浑身都是汗。
有了冷风,很快就能松下一口气。
只是和妹妹挤在一个椅子上不舒服,妹妹不肯让,我也不肯。
来回推搡几次,撞了妹妹手臂,她低头一声不吭,眼里含着泪花。
我只好站起来去坐旁边的位子。
外面的金盆还没有走。
爸爸还在问话:“你们吃中饭都这么晚的?”
金盆解释:“不是中饭。”
爸爸点头:“那你们吃晚饭都这么早的?”
金盆知道刚才那个借口不好用,看我们不去管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就要离开:“叔叔,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哎,等等。”
老爸拉住他的手臂,追问道,“你找了别人玩啊?”
金盆在绝对力量面前服软道:“没有。”
老爸劝道:“那就来我店里坐一会,暑假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家里,找同学一起玩玩,交个朋友多好,以后还能相互帮助。”
金盆点头。
老爸松开手,把他带进门,关门的同时问他:“你是不是那个叫开心一点的人?经常在qq上和我们聊天。”
“啊?”金盆一脸疑惑。
我吃着鸡肉棒出声道:“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当着老爸面,把找回来的一块钱放在电脑桌上,“钱放这了。”
老爸说:“抽屉就在你面前,放起来吧。”
我抽开第一个,看到里面满是零钱,十块的,五块的,杂乱地散着,一块的硬币都在一个方形的小盒子里,盒子边上也有。
整个抽屉除了钱还放了别的杂物。
纸,笔,尺子,剪刀,空盒子这些。
一个字乱。
老妈在的时候会收拾,橱柜擦一擦,地也拖一拖,老爸从来不打扫,最多是地上烟头多了,扫一扫。
地砖上,尤其是刻章机器下的那一片地砖,因为放了水盆,等章刻好要用刷子刷干净,还要洗干净。
脏水经常被泼出来。
这盆水应该天天换的,可老爸难得去换一次,黑乎乎的水不知滋生了多少细菌。
奶奶过来就是帮着老爸泡开水,换这盆水,不过奶奶为了省一点力,直接把水泼在后门出去的那棵树下。
为此,和店后面那家老人也是争吵无数。
来来回回。
他们要烧煤炉,烟雾腾腾的,奶奶去说他们污染环境,还说他们影响我们这的空气,害得我们做饭都是一股煤炉味。
他们就把煤炉搬到进门的那条路上烧。
就在旁边。
老爸店旁边是一家布店,布店旁边是一扇木门,进去就是后门那户人家的大门。
石板路。
杂草丛生。
门开的时候,我望见过几眼,布店在夏天会兼卖棒冰,两个大冰箱摆在门口,从不吆喝,生意也就一般,卖这种的,吆喝也没用。
初中生要吃棒冰,学校门口就有卖。
要批发棒冰带回家的,嫌弃这种类太少,价格也没有别的地方便宜。
周围都是开店的,大家要买棒冰都会照顾这里的生意。
我们家的棒冰一开始都是从这批回家的。
初中那会,超市对面开了家冷饮批发的,一年四季都卖,一排的大冰箱,什么种类的棒冰都有,梦龙,是当时的高端货,哈根达斯还没听说过,但梦龙大家都在传。
虽然贵,但是好吃。
批发价和零售价一样,不带便宜一点的,更是引得大家想去尝尝。
我倒是不感兴趣。
比起梦龙,我还是更喜欢那的栗子。
卖冷饮的那老板原本是卖糖炒栗子的,赚了钱把旁边的店面也盘下来,搞冷饮批发。
一到夏天夜晚,冰箱前面都是人,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往里装棒冰。
有时候忙起来就不卖零售的了,除非手里有零钱,自己拿,自己给钱。
冰箱上常常都是散落着1块5毛的硬币,倒真不怕有人顺手牵羊给拿走了。
或许这一点钱在老板眼里,是小钱了。
既然是小钱,当然不放在眼里,收到手正好找给那些来批发棒冰的居民。
有时候让居民自己拿。
这一点,大家都觉得老板大方,就都愿意来这买棒冰。
我和妹妹呢,喜欢吃那的栗子,秋季上市,一个冬天都在卖。
棒冰也卖,种类会少一些。
妹妹不怕冷,在冬天见了棒冰忽然想吃,还买来吃过。
一路边走边吃,别人见了有窃窃私语说想要吃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反其道行之,也是会有收获的。
只是,收效甚微。
冷饮摆在门口卖,店里卖别的,各种坚果水果牛奶年货,还有小吃小炒,酒水热饮。
味道一般,买的人依旧多。
我们每次去,都会买上5块钱,或是10块钱的栗子。
纸做的袋子,不容易烫坏。
刚出锅的时候围了一群人在买,拿一颗滚烫的栗子在手上随意掂几下就拿得住手了。
我们裹着厚实的衣服,就手和脸是露出来的,还是难抵刺骨的寒风。
到手的栗子迫不及待放进嘴里咬一口,有股淡淡的香甜味,如同温暖如初的心。
在冬天吃栗子,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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