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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麟的眼睛有点红，“一个人拼命付出的感情，总有心力交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和你在一起之前，我的恋爱经验完全为零，后来……也没有过和别人在一起的打算。所以，喜欢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总觉得两个男人腻腻歪歪地说什么我爱你你爱我的，显得特别矫情。其实很多时候我是知道的，知道你希望我能给你回应，知道你想要我的肯定。这些日子，我认真地向唐竟苏沐他们请教了很多事情，意识到了自己以前认识上的许多误区。就是希望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你看到我的改变。何庭徽，我在努力，学着对你好一点。”

何庭徽没有说话，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东西，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哽得他连呼吸都无比艰难。

难怪他会突然改变主意，放弃跟自己去美国的决定。

难怪他会破天荒地对自己说，只是想多听一会儿你的声音。

难怪最近的电话里，他说的话越来越多了。

自己怎么会迟钝到以为他只是太久不见，想自己了？

何庭徽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才涩声开口说：“我人生做的最正确的一次投资，就是在十一年前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一个当时还什么都不懂的男孩身上。他跟我说，他要是喜欢上一个人，一定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送给他。”

沈麟微微眯起眼，笑得很轻，“我把我自己，连同六十年后墓碑旁边的位置都送给你，你要不要？”

“求之不得。”

沈麟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上次跟你说的计划已经进行得差不多，虽然中间出了一点意外，不过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后面这几天我会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不管外面传出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你在家里都不要担心，乖乖等我回来。”

“嗯。”沈麟点点头，电话挂断之前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何庭徽挂了电话，在窗边沉默了很久，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目光幽深得像是夜晚的墨蓝大海，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深邃。

直到威廉被护士推进来，又在一群医务工作人员喋喋不休的叮嘱中吃了药，躺在病床上打吊针，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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