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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梁浅任由周安打量审视,澄澈的眼眸,一片坦然。
周安并不觉得苏梁浅彻底无辜,就算何荣和刺客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对他,她也必有自己的算计衡量。
如此年轻的姑娘,杀人手法利落,医术精湛至极,被他如此看着还这般的淡定从容,莫名的让周安觉得深不可测,不敢小觑。
“周大人不觉得自己这是在恩将仇报吗?”
周安看向面含微笑看向自己的周安,双眸明亮,心生忌惮。
谢云弈上前,清隽的脸,是周安不敢直视的威严冷意,但在他看向苏梁浅的那一刹,这冷意,全部化成了如春日般让人和煦舒适的暖,“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不值得你费心。”
苏梁浅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清澈含笑的眼眸,染上了和谢云弈一样的微凉,落在周安身上,“周大人觉得是我设计主导的便是我吧,无所谓,但如果周大人冤枉了好人,你觉得那些为了针对你如此费尽心思的人,他们会这样罢手吗?这次他们挑选周夫人着手,下次呢?是不经事的周公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周小姐?”
她的声音轻柔,但一字一句,对周氏夫妇而言,却比刀架脖子上还让他们惊惧。
周夫人脸色惊人的惨白,看向周安,越发的急迫焦灼,她见周安抿着嘴唇不说话,转而看向苏梁浅,“小姐对我们周家,有再造之恩,我相信小姐,求小姐帮人帮到底,给我们指条明路!”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向苏梁浅跪下,被苏梁浅按住。
周夫人看出来,苏梁浅最大的目标,其实是周安,她见周安沉声不表态,急了,“你在犹豫迟疑什么,能有什么比两个孩子重要,要他们出事,我也活不成了!”
周夫人深受阴谋其害,她现在觉得,死都没什么,就怕那些人让她的两个孩子,生不如死。
周安到底还是没能承受住失去妻子的恐惧,妥协问苏梁浅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梁浅知道周安的态度松软了,比她想象的轻松许多,由此也可见他和苏克明的不同,苏克明可不会为了苏家的任何一个人,放弃自己的锦绣辉煌前程,不管是他孝顺的苏母,亦或是口口声声最看重的苏倾楣,就算是唯一的儿子苏泽恺都不能。
“周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苏梁浅笑的轻松,周安看着,却觉得头皮发紧,听到苏梁浅走近他继续道:“我盼望着周大人能长长久久的坐稳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不要被挤下来便宜了别人,这也是周大人心中所想吧,毕竟,你爬上这个位置不轻松,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你要是倒下了,谁能庇护周夫人周公子还有周小姐,他们不受到伤害呢?”
周安自己是从平民爬上来的,因庆帝重视才有今天。
户部尚书权位不低,油水更是丰厚,是六部中最富的,再加上庆帝重视,在诸皇子夺嫡的今天,周安可谓是炙手可热,偏他为人耿直,并不结党营私,更没投靠任何一个皇子,若他能稳坐户部尚书这个位置还好,若是不能,难保不会有心眼小的找他寻仇出气。
周安也是清楚这一点,在听到苏梁浅的话后,松了口气。
“就这个?那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听你的话,为你卖命?”除了这个,周安想不出别的。
苏梁浅手指着何荣,“把他带到皇帝面前,向他说明事情的原委。”
何荣一听要把他带到皇帝面前,吓得面如土色。
周安看着面无人色的何荣,有些纠结,这是家丑,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不要说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面,这实在太丢人了,周安也是要面子的,他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不是让你在朝堂上,将此事弄的人尽皆知,而是私下找皇帝,皇上不是长舌妇,难道还会将这件事传出去不成!”
周安听苏梁浅议论庆帝,那平静悠然的口气,就好像在和人讨论这棵大白菜长得好不好,对她的身份好奇起来。
“周大人病了这么久,朝中各大势力可是虎视眈眈,想要顶替你的不在少数,你还在这个位置,就能够说明皇帝的心思,你若是将他带去,让皇上知道,有人觊觎户部尚书这个位置针对的你,他更不会动你,反而会更加重用你,如此,只要皇帝还在,周大人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坐稳这个位置,那你的家人,也就更有了保障,比起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这点面子,又算的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
揣测圣心的不少,但没有一个人,敢像苏梁浅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苏梁浅,户部侍郎的嫡女。”
“户部侍郎?你是苏克明的女儿?”
周安瞪大眼睛,完全被惊到了,周夫人也很是意外的样子。
周安惊,一方面是出于她和苏克明的关系,更多的还是,她这个身份,就连见皇帝一面都很难,但她对皇帝的脾性,却是了若指掌般。
“为什么?我若从这个位置下来,你父亲的希望和机会是最大的!”
在得知苏梁浅的身份后,周安看她,更觉得她是居心叵测。
苏梁浅直视周安,神色认真,半点不似玩笑,“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让他,就算是死,守着的至多也就是户部侍郎这个位置。”
苏梁浅看着被自己彻底惊呆的周安夫妇,“我家的事,你们应该也听说了,他根本没把我当女儿看待,他官职高,在官场上顺风顺水,我作为筹码的结局就更惨,我苏梁浅,可不是给继母嫡妹做踏脚石的,我得自保!”
苏梁浅现在对周安,有更高的期盼,也因此,并未隐瞒。
周安可不觉得苏梁浅有她说的那么惨,但近来苏府的事,在京城闹的是沸沸扬扬,他想不知道都难,他怀疑苏梁浅,但苏梁浅表现的实在太磊落了,那张脸,更是乖巧善良,完全不像个心机深沉的姑娘儿,周安甚至认同了苏梁浅被蛇咬是继母所为的传言。
周夫人到底是内宅妇人,听苏梁浅这样说,更觉得心疼。
女儿家的心肠,是最柔软的,一个小姑娘,到底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绝境,才会这样的铁石心肠,甚至六亲不认!
周夫人叹了口气,“你肯定吃了很多的苦!”
苏梁浅看着面色温和夹带了心疼的周夫人,那句你肯定吃了很多的苦,让她心头发涩。
“我这样针对父亲家人,夫人不觉得我大逆不道?”
周夫人摇了摇头,“我们谁都不是你,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没那个资格评判。我听说你自小是在外地长大的,他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自然也不能要求你做个事事孝顺的女儿。”
苏梁浅盯着周夫人,心潮翻涌,嗫嚅着嘴唇,好一会,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谢云弈看着苏梁浅这个样子,心中一刺,除了心疼,又似乎也没有其他。
他一直都觉得,苏梁浅肯定经历了常人承受不住的痛苦,所以心硬如铁,但他又知道,她的一颗心,依旧比谁都柔软。
她曾经一定非常善良。
“那你这样做,是为了太子?”
周安为官多年,现在又贵为户部尚书,苏梁浅和太子的婚事,他是知道的。
太子夜向禹,周安自然也是见过的,她现在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不过周安发自内心的觉得,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度,这个男人,都远胜太子,尤其,他的眼里都是苏梁浅。
自两年前,太子第一次被废后,朝堂上的夺嫡之争,就愈演愈烈,现在的平静,只是表面的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以他的了解,若是将今日的事情,告知庆帝的话,他第一个会怀疑的就是诸位皇子,苏梁浅是内定的太子妃,她为太子筹谋,实在正常,毕竟皇后作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没几个女子是不想的。
“不是。”
苏梁浅回的相当干脆直接。
“我不会是太子的人,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她看着周安,相当坚决,却不知,她身边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眼睛都是璀璨的光。
“这件事,于周大人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不但是我父亲的女儿,身上还有荆国公府的血,对北齐江山社稷,百姓有害的事,我不会做,也不会要求周大人去做,你又何必深究?”
周安是靠着读书,从一介平民走到了今日,深谙百姓的他并没有忘本,是出了名的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也因此,顾忌也多,不想苏克明之流,只要自己能往上爬,哪管别人死活!
“我就问你,这件事,你是做还是不做?”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苏梁浅也懒得和周安废话,问的直截了当。
周安点点头,“此事,本来就应该禀告皇上知道。”
解决了周安,苏梁浅再次面对何荣,“说,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何荣这会已经有些吓傻了,听了苏梁浅的话,直接哭着回道:“当初是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银子,他就是个小厮,让我找尚书夫人,还告诉我她的行踪,但……我,我……他是谁,我真不知道啊。”
何荣哭诉完,半天没听到苏梁浅等人说的话,忽然想到什么,大声道:“我想起来了,那人的脸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黑色的胎记?苏梁浅觉得老天都在帮自己。
“他还姓萧对不对?”
何荣看苏梁浅盯着自己的眼神,觉得自己只能回答是,他并不知道那人姓什么,但听到苏梁浅这样说,他直接点头,急迫道:“是是是,他姓萧。”
萧镇海这次平定叛乱,带的是萧家二公子,萧家大公子萧有望则留在京城。
萧有望的脸上,刚好就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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