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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意珍在片刻的错愕后,并不是向萧夫人道歉,而是带着责备的口气大声冲她道:“你将脸凑过来干嘛!”
萧夫人没反应,萧凭望却觉得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火冒三丈。
“萧意珍,你到底有完没完,闹够了没有!”
萧凭望步伐很大,几步就到了萧意珍身边,“你要饿死自己是吧,好好,我成全你,来人,将小姐带回自己的院子,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她送吃的!”
萧意珍扯着嗓子,哭的更大声,被打的发懵的萧夫人一下站了起来,将萧凭望扯开,先训起了他来,“你这是在做什么?珍儿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吓到她了!”
萧凭望知道萧夫人惯着萧意珍,萧夫人宠萧意珍,在京城都是出名的,但他没想到,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萧凭望黑着脸,没理会萧夫人,而是看向萧夫人院子里那些迟疑着的下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凛人的气势,“我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要我说第二遍?将小姐送回她自己的院子,不许给她吃的,夫人这里怪罪,我来担着!”
萧凭望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都是不容违逆的气势,仿佛不遵从他的命令就会军法处置,像极了萧镇海。
几个嬷嬷丫鬟对视了一眼,将再次被他震的暂时没反应的萧意珍扶了起来,还没走出院子,萧意珍就醒过神来了,哭闹着挣扎。
萧夫人又是让那群人住手,又是呵斥萧凭望,但因为萧凭望那样子要比萧夫人吓人许多,那些人心里虽然畏惧萧夫人,还是不受控制的遵从了萧凭望的命令。
萧夫人看着自己院子里的下人将萧意珍拖拽住了院子,萧意珍人都不见了,还是能听到她从院外传来的哭声,萧夫人心里就像和刀割似的,骂萧凭望骂得更凶了。
“你现在大了,本事了,翅膀硬了,连自己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你到底姓什么?是谁的儿子?”
萧凭望并没有很快反驳萧夫人,摆了摆手,示意院子里的下人都退下,一直到院子里的下人都离开了,萧夫人都还在数落萧凭望的罪行。
“母亲要这样惯着妹妹到什么时候!”
萧凭望的声音很大,完全盖过了萧夫人的声音,有责怪质问,萧夫人停了下来。
萧凭望忍了这么久,这会就只有他和萧夫人,他也不担心落萧夫人的脸了,“你看看珍儿,她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成何体统,纵观京城的闺秀,就没她这样是非不分,无理取闹的,简直不可理喻!”
萧夫人疼爱女儿,自然受不了别人这样评价萧意珍,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兄长。
“她是你妹妹,你唯一的亲妹妹,有你这样做兄长的吗?不帮着自己的妹妹,反而向着外人!”
萧有望和萧凭望,萧夫人更疼爱自己的大儿子萧有望,但目前的情况,萧凭望年少有为,可见的前途,是比萧有望好的,萧夫人是一心盼望着他将来给萧意珍做靠山的。
“就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才和母亲说这些话,她要不是我妹妹,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母亲您觉得自己这样是爱她?其实你这是在害她!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上下,尊卑,是非,对错,完全不辨,目中无人,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你能护她一时,还能护她一世不成?”
萧夫人以前还做萧意珍嫁给王公贵族的美梦,现在是不想了,尤其是今日的事情后,她也知道没那个可能了。
萧夫人已经做好了让萧意珍下嫁的准备,听了萧凭望的话,不以为然道:“她是侯府千金,你若是争气,她有靠山,怎么护不住?”
对萧夫人的这种态度和逻辑,萧凭望简直无语,“这是京城,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豪门权贵,一不小心得罪的人,稍微使点手段,就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在母亲看来,侯府千金了不起,但在许多其他人眼里,侯府千金算什么东西?季家是什么门第,沈大夫人又是什么身份,就是公主,在她们面前都不敢像她那样猖狂说大话,什么人面前可以说什么话,什么人面前不能放肆,她连最基本的生存之道都不会,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你知道什么?是季夫人做的太过分了!她将珍儿甩着撞到了柱子上,珍儿摔倒在地上,当时就吐血了,季夫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将别人的人命放在眼里!季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沈家还更风光了,别等出事了,我一定让她好看!”
萧凭望提起萧意珍,想到这一次次发生的事,就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火,但最让她上火的还是萧夫人这种依旧不知悔改的态度,不,最要命的是,萧夫人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
萧凭望见她竟然还盼着季家倒霉报复,并且还当着他的面将这样的念头说出口,顿时觉得萧夫人和萧意珍一样不可救药。
“正月父亲的庆功宴她那一闹,妹妹的名声已经彻底毁了,她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刁蛮,粗鄙,无理,愚蠢,不知所谓,这些已经在她身上打了标签,只要起了争端,不管是什么事,她是对是错,是挑事的还是受害者,只要传出去,别人议论起来,也只会是她的错,就像今日,季夫人再怎么折辱于她,这事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觉得肯定是妹妹做的太过分了,季夫人忍无可忍才会如此!”
萧夫人单想到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对萧意珍的影响,就觉得头疼头大的不行,但她心里很清楚,季夫人根本就不会替她遮掩隐瞒,她只会大肆宣传,就算她求季夫人不要说出去,但那么多人,人多嘴杂,根本就瞒不住,而且,她根本就不想也不愿去求季夫人。
最近一心为两个儿子婚事奔走的萧夫人,这会揪心苦恼的却是萧意珍的未来。
“在母亲眼里,妹妹千万般好,但女子最重要的才貌品行,她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吗?母亲你扪心自问,你会给我和兄长挑选这样的女子成婚吗?就她这没脑子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性,哪个男子会喜欢?她是侯府千金不假,但她得罪了季夫人的事,也是众所周知的,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家,谁会要这种随时可能会给自己家族带来灾难的媳妇?”
除了这些,萧意珍还是个跛脚,虽然萧凭望觉得,这是萧意珍所有毛病里面最不值得一提的,但身为母亲,谁会愿意给自己儿子找个残疾?而且作为男人,都是要脸好面的,谁会愿意找一个长得丑脾气还臭名声也不好的残疾?
只是关于她的脚,萧凭望却是不会在萧夫人面前提起的。
“她高嫁是不可能的了,但就算是低嫁,若无才无德无貌无脑还目中无人,在婆家吃了亏,母亲还能替她做主不成?母亲说我胳膊肘往外拐,今日要不是我回来,真闹出什么事来,父亲都会因此被拖累!”
“万事都不能离个理字,她若还是这个样子,就是将来嫁给寻常百姓人家,母亲倒贴,在她婆家人面前低声下气的,她也不可能过的好!”
萧凭望盯着萧夫人,口气很重,一脸认真。
“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情况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萧夫人脸色煞白,眼神躲闪,那样子,分明是被萧凭望的话说的有几分怕了,口头上却不肯服软。
萧凭望见自己分析了这么多,萧夫人却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今后改正,心头更是忍不住生出无力的暴躁。
“我危言耸听?上次庆功宴,就因为她,父亲为此得罪了不少人?朝堂上,风云诡谲,瞬息万变,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父亲能从一个小将到今日的侯爷,就有可能从这个位置上摔下去,数百年的沈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我们根基不深的萧家,母亲若是想回到从前,那就继续惯着妹妹的!”
萧夫人直直的盯着萧凭望,脑子里回荡着的一直就是回到从前那四个字,眼神流转间,晃动着恐惧的波光。
她一点也不想回到过去。
“母亲还想为我和兄长物色高门嫡女,像萧意珍这样的小姑子,还有母亲这样不分是非黑白一味偏袒女儿的婆母,谁会愿意嫁到我们家?”
因为萧夫人的态度,萧凭望心里有诸多的不满,但见萧夫人惶然恐惧的样子,还是点到为止,没再多说。
“该说的我都说了,母亲自己好好想想,好自为之,姑母那边,父亲的态度,母亲知道,还请母亲不要再追究,时辰不早了,儿子告退,母亲也早些休息!”
萧凭望说完,转身离开。
萧夫人什么都还好,但就像季夫人说的,目光短浅了些,且涉及到萧意珍的事,就失了分寸。
萧夫人看着萧凭望决然离去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院中,目光都还有些呆滞。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空了许多格子的房间,让一切看起来越发空荡荡的。
她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只觉得糟心无比,再想到自己不能找萧燕苏倾楣她们算账,反而萧镇海回来,还会找她的麻烦,还有萧意珍的境况,雪上加霜的糟糕,萧夫人心下凄楚,坐在地上,哭出了声。
萧夫人院子里的下人依着萧凭望的意思退下,但在萧夫人身边伺候的心腹嬷嬷和丫鬟并没有走远,就在院门口呆着,萧夫人和萧凭望的争吵,她们听了不少,见萧凭望离开,很快就进了院。
“夫人。”
春桃嬷嬷和另外一个嬷嬷在最前面,跑到萧燕的身侧半蹲下,想劝几句,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春桃嬷嬷愁着脸,迟疑纠结了半晌,缓缓开口道:“老奴觉得,二少爷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夫人不但是小姐的母亲,还是萧家的主母,而且一味的惯着小姐纵容她,并非好事,为了小姐的将来,夫人更该约束着小姐,给她立规矩才是。”不然,将来母女两,有哭的时候呢。
春桃嬷嬷苦口婆心。
另外一边,离去的萧燕和苏倾楣在停放马车的侧门,碰上了萧有望。
从萧夫人的院子离开后,苏倾楣走的很快,萧夫人几乎一路都在追着她解释,但苏倾楣始终冷着脸,没有搭理,母女两并无交流。
最先发现萧有望的是苏倾楣,她停下脚步,萧夫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萧有望,借着四周围的光,很快辨认出了人。
“望儿!”
萧燕看着萧有望挺拔的身姿叫了声,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什么,面露愧色,又停了下来,萧有望在萧燕停下的时候,朝她和苏倾楣走去,在萧燕的面前站定。
萧有望扫了萧燕一眼,黑夜中,他那双沉沉的眼眸,更辨不出感情。
萧燕看着他,扯了扯受伤的嘴角,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两日去哪里了?”
“我昨日就已经回来了,不喜欢凑热闹,就一直没去母亲的院子。”
萧有望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清淡口吻,在这样带着风的黑,更有种说不出的凉薄,萧燕扯着的嘴角僵了僵,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表哥。”
苏倾楣上前叫了声,脸色发沉,眉头紧锁。
“表妹,成大事的人,是不会一有点不开心,就表露在脸上的,这点,我和你说过很多次。”
苏倾楣抬头看他,随后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会意,将萧燕带走。
“表哥专门候在这里,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苏倾楣盯着萧有望,开门见山,克制着没有将内心的急躁表露出来,但萧有望是何等眼尖的人,他并没有点破,只轻笑了声,那种低低的冷笑,给人的感觉极其不屑。
“我一直都觉得表妹是能经得住事的聪明人,但从这几次的事情看来,是我错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告诫你了,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不,这就会是最后一次。你最近的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了,你并非不了解你母亲,今次的事,只要你够聪明冷静,本是可以避免的。”
苏倾楣无话,确实,如果她在得知苏泽恺事情的第一时间就去找萧燕,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境地。
“如果你还是目光短浅的将苏梁浅视为对手,一心和她较劲犯蠢,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我们的合作关系都会终止,不单单是我,我父亲应该也会另外选人,若是如此,你觉得你还能嫁给七皇子吗?没男人喜欢愚蠢还喜欢惹事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强有力的背景靠山,还会拖后腿,你好自为之,不要拖累了萧家。”
萧有望的口气,带着浓烈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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